“我叫高心元,他叫林重,我们打汴京来,来江南贩些布匹粮食去汴京售卖。
原是听说这里发生了聚众杀官的骚乱,但仗着我们都有点防身的本事也没怎么往心里去,也想着朝廷会很快就会平息骚乱,无关大碍。
大宋历年都有不少聚众嚷嚷着要造反的,无非就是闹将起来图朝廷为省事招安,弄个官职当当。
却没想到这次祸乱如此之大,曼延到几个州都被夺下。别说找不到货源,即便找到也无法运出,以致困留至此,这祸乱也不知何时能平息!”
听高惟明如此说,陈可惨然笑了笑,“这祸乱不比以往的小打小闹,只怕会越来越大。
圣公当下声势甚隆,自然不会答应与朝廷的招安,连杭州都已拿下,不日就要攻打湖州、秀州和嘉兴,甚至苏州,江南这一片不久就将都是圣公的天下。
怨只怨朝廷腐朽,养着这么多军队,连帮乌合之众都平灭不了,连战连败,丢城失地,祸及我等也不免要险遭家破人亡!”
说到此,他甚是悲愤,也哀叹一声。
高惟明自是明白他哀叹何来,是这险遭二字背后的代价。
陈可又道:“若是往日遇上恩公这点事,陈某倒不需费力就为你办了。
我陈家数代为商,在江南也算小有点声望,家中所营也是货通南北,甚至远走塞外远海,如今,却是能保得一家老小平安免遭刀祸已是不易。”
手下人来报,尸首已埋葬好,连带矮胖子的手下扔下的十数具尸体。
陈可看向高惟明和林冲道:“两位恩公既无去处,此时回汴京城的路也断了,不如随我去杭州,等局势稍安,我陈家若能恢复些家业,当助恩公拓展财货通路。”
他目光殷切,很是希望高惟明能答应。他才出歙州城不远,就被人拦截,鬼晓得此后的路途上,厉天佑会不会再派人劫杀。
这次厉天佑没有得逞,只怕会派更强的手下来半路截杀,这次他都险些丧命,若下次再遭袭,还焉能有命在?
高惟明和林冲对视一眼,装作为难的样子道:“我们本想从歙州过去寻路回汴梁的,这歙州怕是不好放人过去,空手回去也是不甘,或许杭州能有些机会,毕竟是江南最富庶之地,既然陈公子相邀,我们随你走一遭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