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主任又仔细看了盛康宁给的那张方子。
才发现这张方子上的字迹是真漂亮,不过,眼下不是追问这个的时候,方主任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方子本身,片刻后,赞叹道:
“妙啊!不温不火,不轻不重,分寸掌握得十分精准!小姑娘,刚才是我大意了!没瞧仔细,你等着,我这就去煎药。”
说完,人就风风火火的走了。
盛康宁在跟冯院长进重症监护室之前,把傅云华拽到一边,小声道:
“伯母,一会儿我就跟冯院长一起进重症监护室里给楚大哥诊脉,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你去中医科问问方主任,之后我想自己煎药,可不可以。”
傅云华点头:“这事儿你就交给我吧!”
盛康宁笑着点头,这才跟在冯院长身后,先去换了一身隔离衣服,穿鞋套,戴医用口罩,帽子,给双手消毒。
最后才被允许进重症监护室。
看着男人深邃冷峻的五官,苍白的脸,盛康宁心里很不好受。
母亲凌青离世的时候,盛康宁还小,哭了几日后,被姥姥日日带在身边,晚上也搂着她睡觉,给她讲各种故事,倒是很快就从母亲去世的悲伤里走了出来。
等姥姥离世后,盛康宁已经十五岁,大了。
才真正品尝出亲人离世的那种疼!
盛康宁也才刻骨的认识到,再没有什么比死亡更让人沉重的了。
盛康宁轻呼了一口气,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没事的。
楚大哥一定没事的。
伸手搭在楚南洲的手腕上,收敛心神,平心静气。
脉细弱,缓慢,比起盛康宁给他针灸止血的那天,还要虚弱,五脏六腑已经有了衰竭的征兆。
盛康宁进来的时候带了银针。
等盛康宁把银针拿出来后,冯院长好奇的问:“小盛医生是要给南洲针灸?”
“嗯!”
盛康宁没有多做解释,因为楚大哥的情况实在是太危险了。
盛康宁先把银针消毒,手指轻动间,那根银针便以很快的速度贴着肉皮,刺进了楚南洲的合谷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