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你们想去,都去吧。”
……
下午三点,墓园。
沈念抚着墓碑上,妈妈的遗像,妈妈其实跟她像,五官像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唯一不大一样的是头发。
妈妈不喜欢长发,用她的话说是,不想浪费时间打量,所以妈妈是齐肩短发。
遗像的妈妈在冲她微笑。
“妈妈,我想你了,你在那边过得好吗?我来看你了,原谅我30年没来看过你。”
墓碑是冰冷的。
感觉不到一丝温度,沈念很讨厌这种触感,记忆中妈妈怀抱是温暖的。
“妈妈,别难过,外婆看到你这个样子会担心的。”苏阜手搭在沈念的背上,想扶她起来。
想到妈妈不肯,又放弃。
就让妈妈再和外婆说会儿话。
晃永宁最看不得这种场,甚至唤醒了他失去妈妈的记忆。
挖掘机下,妈妈被碾压的场景。
他眼眶不由地红了。
沈念强敛着心中的悲伤起身,转身正好看到晃永宁红着眼眶,眼中充满愤恨。
她从不敢碰老三的童年,因为她预感到了他的童年,充满了悲伤和仇恨。
不幸的童年要一生去治愈。
她只想做这个治愈他的人。
“老三。”沈念喊她。
晃永宁回过神,眼中仇恨,瞬间消散,“妈妈,什么事?”
“只是想叫叫你。”
只是想将他从仇恨里叫出来,有时恨,折磨的不是被恨的那个人,而是恨人的那个。
她不想老三不快乐。
“嗯,现在要走了吗?”晃永宁问。
“走吧。”悲伤有时候,只适合一个人的时候,因为不会让关心她的人跟着伤心难过。
老三老四在这儿,她发现没办法好好跟妈妈聊天。
沈念拉着晃永宁往停车的方向走,苏阜站在墓碑前,“外婆,你放心,现在妈妈她很好,有我们照顾着,我们会照顾好妈妈的。”
墓碑上还是那张笑脸。
可恍惚间,苏阜感觉外婆的笑,是因为放心把妈妈交给他们才露出的微笑。
家具的事还没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