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爷子睁开眼睛,抬手就用拐杖敲了他一下。
“袭击国营厂长和造反没什么区别,这话可是你自个儿说的。”
“严格处理街上打架斗殴的小混混们和官员子女这个提议也是你自个儿提的。”
“怎么现在又火急火燎地去捞人呢?啊?”
冬天穿的衣服本来就厚,老爷子也没使劲,所以哪怕是挨了一拐杖,周勋的笑脸依旧未变。
“您就当我双重标准呗。”
“总不能真的眼睁睁地看着方文他们被送去大西北吧?”
“爷爷,他们还年轻,做事冲动了点儿也很正常,咱们得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嘛。”
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周老爷子冷笑道,“你的脸皮厚,歪理儿还多,我说不过你。”
“但林育容那人向来狠辣,被他给咬着了是肯定不会松口的,你想好了法子应付他吗?”
周勋很是光棍地耸了耸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论他使出什么阴招,我接着就是了。”
“不管怎么说今儿方文他们也算是替我出了口气,于情于理我都应当尽力护住他们。”
老爷子叹了口气站起身,“有些东西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以我对林育容的了解,这安生的日子怕是过不太久喽。”
......
和老爷子是同一个想法,周勋第二天干脆就没去厂里,而是直奔中南海。
一路畅通无阻,他跟着卫兵径直到了教员的办公室里。
似乎是早就猜到了他会来,老人家斜了周勋一眼,然后放下手中的文件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听说昨晚你去把李家的那个混球给捞了出来?”
也没想瞒着,周勋摸了摸鼻子笑道,“对,昨儿晚上黎少将给我打了个电话,然后我就跑了一趟。”
“年轻人嘛,冲动了一点儿也可以理解,您说呢?”
差点没给噎住,老人家的嘴角抽了抽。
“小平同志说得没错,你小子不止心黑,脸皮还厚。”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可不是一句理解就能把这件事情给晃过去的。”
左看看右看看,没见随身的护理医生在,周勋干咳一声摸出烟盒。
“那我贿赂贿赂您还不成吗?”
“您多久没抽烟了?想不想来一支?”
老人翻了个白眼,“之前不是你交代了他们说不让我抽烟的吗?怎么今儿又要变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