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看到成哥和月姐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原谅了小语。
既然我们注定无法拥有那般美满的爱情,那不如就抓紧自己所拥有的,哪怕它是坏的、腐烂的、残缺的,但它至少还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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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也是爱情里的病人。
我不生贺暄的气,也不怪小语。因为我知道他们两个根本不是真的喜欢彼此,一个不懂得拒绝任何女孩子的示好、哪怕这个女孩子是骆曦曦的姐姐;另一个则太过嫉妒自己的妹妹、嫉妒到不惜任何代价,都想得到她妹妹所拥有的一切。
身世所赋予她的痛苦太深了。我知道。那是我无法改变的。
所以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
——
小语和舍友在校外分摊房租之后,我偶尔会去陪她住,我对她像以前一样好。我知道机缘巧合,她同一楼层就住着“伊甸园”,我曾经看到成哥和月姐晚饭后手牵手去附近公园散步,脸上的笑容与一年前一模一样,他们似乎永远不会分手。
美好专注、从不离心的爱情实在太招人嫉妒了。而我,像以前一样配合着小语,只要不让老同学知道我有时会来附近,就能不让任何人知道她和骆曦曦的关系。而为了保证不会被成哥和月姐发现,我甚至从不乘坐那栋楼的电梯,只走楼梯,因为那栋楼里只有电梯间有监控。
但很久很久之后,我才从骆曦曦口中得知,那不是巧合。当然不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全是蓄谋已久。小语是故意制造机会搬到那个舍友那里去的,因为当知道骆曦曦真正痴迷的人是成哥之后,她也开始好奇“伊甸园”是什么样子。
至于小语有没有像接近贺暄那样、转而试图接近过成哥,我已无法考证。我只后知后觉想起大一那年她曾经去过几次市图书馆,而月姐是泡图书馆狂人,成哥追她,想必也没少跟她去过那里。我不知道小语有没有制造过偶遇。
但我笃定她从未成功过,又或者某些暗戳戳的试探很快以失败告终。小语虽然嫉妒,但还是很聪明的,她应该很快就会发现,成哥和贺暄截然不同。
比方说,女孩子们如果先被贺暄的脸迷上,那么越相处,就会越更深地陷入班长的温柔体贴,直到被下一个女孩子取代;但她们如果先被成哥的脸迷倒,下一秒,就必然会被成哥的冲天炮脾气吓哭。
毫无疑问,成哥的暴脾气中和了他许多优点,严重削弱了他的个人魅力。他的耐心和温柔只给过一个人,所以绝不可能在除了月姐之外的女人企图向他靠近时仍然欲拒还迎、呆站原地。我猜以成哥的行事风格,很有可能直接破口大骂、或者火冒三丈一脚踹过去、再或者以涉嫌MAIYIN罪为名把人铐进派出所。
所以,托成哥火爆脾气的福,小语没再继续靠近过他们。我们就这样安然无恙、井水不犯河水地,偷偷在“伊甸园”同一楼层生活了一个多月。
但背叛又来了。
我早该知道的——背叛永远不会是一次。有过第一次,就一定有第二次、第三次。而我的忍耐力,最多只到第三次。
——
2021年8月4号晚上,我永远记得那一天。
我再一次在她身边看到了男人。
一个有些眼熟的男人。
惊怒拉低了我的智商和记忆力,所以我没有认出来那个男人是高一那年曾与我们一伙人打过群架的小混混头目,我也没那么好的记忆力。事后很久很久,我才知道那个男人叫段驰,是个恐怖的恶人,但那时我的理解能力只得到——一个赤裸上身的男人躺在小语床上呼呼大睡、而小语在洗澡——的浅层结论。
卧室里残留的暧昧气息让我无法欺骗自己那只是借宿的普通朋友。我愤怒不已,但没去揍那个男人,也没冲进浴室去质问小语,而是夺门而出。是的,我就是这么懦弱的男人,愤怒但懦弱。这种时候,我需要清新空气来保持冷静,结果却在电梯口狼狈地摔了一跤。
扶在墙上发愣很久,我才意识到自己正在狠狠喘气。我屏住呼吸抬起头,楼梯间显得格外安静,一扇棕黑色的门静静伫立在面前,那就是成哥和月姐租住的房子。身后是垃圾场,而我正靠在传说中的“伊甸园”门前。
而且……
……
成哥还没下班,只有月姐在家。那日早些时候,我曾看到她独自一人回家。
我的脑中飞快闪过这个念头,紧接着,又映出月姐那张白皙明艳、但清高冷傲的脸。我想到若干年前她曾经在炎炎烈日下递过来拯救我的那块善良慈悲的巧克力,想到我此前从未特别留意过的她细白的手指,想到除夕夜依赖缩进成哥怀中取暖的看上去格外柔软的腰。我记得即便裹着厚重冬衣,但成哥的一只手仍几乎能覆盖住她的腰围,那么细,而成哥的手却很大,一起打球时我就知道。但不知道其他男人的手能不能同样覆盖住。
“伊甸园”。
多么美好的地方。
我也想去。
然后,我做了一件令自己极度不齿的卑劣事。
声控感应灯熄灭了,但急促呼吸声让它再次响起。我抬起手,抚摸着他们的门锁,清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小主,
很奇怪的,明明刚被戴了一顶绿帽子,可此时此刻,我却在想着一个我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