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居然真的从来没说过,连表白的时候都没有。”
他细细吻她,吻得轻柔绵暖,充满耐心,即便她愣着,不肯给出任何回应,也丝毫不受影响。
“可是方清月,你一直都知道的,对么?”
“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
他看到她的眼睛开始变红,望着他的盈盈目光既酸又涩,还带了一丝无奈。成辛以吻下她眼角的湿润,闭上眼,重新吻住嘴唇,抱住她的脑后,向内吻得更深。
……
也许他自己也无法解释清楚原因,他瞒着不肯告诉她,又或者说,是不敢告诉她。
可爱情总是双标的,是无法保持绝对理智和冷静的。对待别人时,他可以永远坚持“每个成年人都有平等的知情权”这种观点,即便再残酷的真相都允许受害者做出自由选择。可面对她就不行。不是不相信她,他只是……
他吮着舌尖,感觉一滴不属于他的泪水滑落到脸上。
他只是……实在无法再承受第二次了。
失去她,十年……
成辛以收紧手臂,缠吻不休,让她的身体与他贴得几乎毫无缝隙。
十年……
太多了,太久了……
久到他再也无法承担任何风险,久到他无法再做个坦荡诚实的人,久到现如今他只想捂住她的耳朵吻她保护她,到死都不再松一次手。
她可以怪他,可以怨他,但只要她是健健康康的、不被魔魇往事刺激到,他就有信心永远不再松手,不再让她离开。
……
……
方清月确实很想生气,很想推开他。
如果在理智状态下、又或者是在十年前初恋的时候,他这样对她遮遮掩掩有所隐瞒,她是一定会生气的。但那时他从没有过。
可现在呢……
分开的漫长十载寒暑无情无义,改变了他,也改变了她。
现在她根本使不出半分力气推开他。
坚持隐瞒,而且这架势明显就是要继续隐瞒下去,即便她再度挑明了问,以他的性子,也一定会咬死不肯松口。
她胸口酸涩难抑,气,不理解,可又不舍得。
不坦诚。没错,看似已经重新甜蜜起来、腻歪起来,可实际上,他们两个却一点儿都不坦诚,甚至类似于那种同床异梦的爱侣。他不,她也不。
他不想答,她也不想问。
这根本不是健康的关系,可就像中了毒瘾,她抱着的是思念了三千多个日夜的人,她不舍得再离开他一分一毫。
她听到自己在吻中慢慢平复呼吸,沉下无奈泪意,重新抚上他颈后的疤,放弃理性原则,唇舌开始作出回应。
为什么……
为什么……
她不坦诚,是因为不舍得,不舍得打破此时此刻这种如履薄冰的温馨,她发了疯一般想要保护这种久违的温馨和对彼此身体的依赖。
那他呢?他为什么不肯对她坦诚?也还是因为某些执念么?
心中突然似有一根弦被轻轻拨响。
难道也是与她相同的原因?
……
难道……是她想错了?
难道他所怀疑的、当年那桩案子中的错误……不是凶手,而是……
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