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小子,混蛋……
好家伙,现在这睡眠质量倒是又好了?
还刑警呢?
就这么当刑警的?
前几年整宿整宿躺在车里的时候,他刚刚走过去不消几秒,那小子就会惊醒,警惕程度堪比一只半夜营帐外树梢上的猫头鹰,可现在成啥样子了……还越来越倒退了是吧……袁轻扬抬手摸了摸耳朵,撅起嘴巴,不太痛快地磨了两下自己的后槽牙。
是觉得他老头子拿不动刀还是举不起枪了?居然敢一点儿不避讳了?
欠踹。
但他终究还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心里反倒下意识开始盘算刚买的早餐食材够不够加上这小子的饭量。可能少了点,但他记得冰箱里应该还有冷冻的虾饺和奶酪饼,小月爱犯懒,肯定还没吃完。他慢悠悠继续打量着茶几,那上面放了个药箱,一个见底的玻璃杯,杯底隐约可见一些液体残余,大概是蜂蜜水。
也不知道洗杯子,还放了一夜不收……邋遢的破孩子。
……
他轻手轻脚走进厨房,静匿程度几乎用上从前在役时潜入敌方阵地前堡的专业程度。
——
——
在被第五次或者第六次轻轻挂挠脸颊之后,方清月总算迷迷糊糊醒了。
睡眠不足,再加上前一晚还经历了某些十年没做过的、格外解乏、但也消耗精力的胡闹事,头昏昏沉沉的。不过腰间扭伤的痛意减轻了不少。她不耐地动了动腿,挡开那只扰她睡觉的手,另一手抵住他的胸口,有起床气,想质问他为什么要吵她。
但没发出声音,因为他的手掌从颈后反绕过来,牢牢捂住了她的嘴。
她睁开眼,迎面撞进他黑沉沉但足够清亮的瞳孔里。
……
干什么……
她被捂嘴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质问他。
但很快地,快到在这个气忿眼神刚刚发出的那一瞬间,她就明白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