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耳廓后方的小片皮肤,自他碰到她的那一刻起,就早已悉数暴露出那些努力掩饰的羞涩和慌张,好似凡心已动的艳绝小尼姑在心神不定地背诵佛经、驱赶俗世杂念。
……
成辛以叹了口气,仍旧盯着那双漂亮到令他移不开眼的腰窝,沉声呢喃。
“方清月,牙齿不算骨头,对不对。”
“……”
她的话音止住了。
他俯下身,凑近她的皮肤,轻轻吐出每个字。
“点球,第一轮,我们是一比零,对不对?”
……什么……
各种骨头形态瞬间被抛至九霄云外,她的脑袋开始降速运转,根本已想不起傍晚在墓园停车场被他咬过的那一次,算是他赢了这场莫须有的“点球大战”中的首个比分。
身后的沙发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意识浑噩,已然无力思考他是正在变换何种坐姿。
该坐起来了,她脑中有个小声音在轻轻呢喃。
然而,很快地——快到根本来不及容她撑起手臂——成辛以已经低下头,在她的左边腰窝轻轻咬了一口,辗转吮着,声线沙哑但清晰。
“二比零。”
……
方清月只听到“轰”一声巨响。
但那声音源于身体内部——那是意志力顷刻倒塌的声音。
……
成辛以的脸微微抬起来,看到一道浅浅的牙印,便再度俯下去,亲吻那里。
紧接着,他贴着她的背,扬起下巴,咬住她的衣摆,向更上方推,路过黑色内衣搭扣,直到肩胛骨,顿了顿,再一次咬上去。
“三比零。”
五局三胜。
“方清月,我赢了。”
……
就是这样开始的。
早已不是第四、第五节腰椎了,他的手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彻底伸进她的衣服,吻也没有停过,跟着一路向上,鼻尖推搡衣角,腰、背、肩,细细密密,没有一处被遗漏,每吻到一处,柔软衣料便乖乖让位,指尖停在凹凸搭扣一瞬,然后沿肩带的路线深埋探进去,抵达肩头,再轻轻拉下来。
……
他向前俯身,吻过肩背,咬她的颈后,又继续探身,从颈后向下亲到颈侧、再到颈前,呼吸蹭在锁骨上。这次贴得很近,所以终于感觉到她慌不择路的呼吸频率。
……
不行。
他脑中蹦出这个念头,仿佛黑暗欲念泥潭中的最后一丝微弱光亮闪了闪。
她一直在颤抖,从指尖到全部身体,有犹豫,有不安,有紧张,有慌乱。这些他都能感觉得到。她浑身僵硬,指尖发凉,就算没有拒绝,就算心意相通,但他依然还是没能做到让她在他面前全身心放松下来。于是理智开始命令他放缓力道,不要吓到她,可成辛以仿佛已经被一团愈发浓重的雾困住,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逐渐失去平衡,犹如不值一提的玻璃罐碎裂一地。
睁开眼,看到她咬着嘴唇,双眼紧紧闭着,指节攥得发白,长睫边缘有水汽。
他艰难停下。
两个人身下抱枕的毛线纹路氤氲。
……
“方清月。”
他叹了口气,但已不是好整以暇、从容淡适的叹气,只是在通过这种方式缓解生理上的难耐,唇贴着她的眼角,以手臂撑起自己的起伏脊背,身体让出空间。
“我数到三。”
只吻她眼角,不再压着她,那么空间还有很大,如果她不想要、她摇头、她抗拒……但凡只一次,他就会停下。
“这次是真的数到三。”
……
“一。”
……
“二。”
……
她闭着眼,浑身颤抖不停,低声细弱嘤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