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最近可能有熟人会来海市。”
她微怔半瞬,猜测道。
“商宇麒?”
他点点头。
“上次过来是出差,这次是放暑假了。”
“暑假?”
她反应过来什么,下意识开口想问,但很快又默默止住话头,视线从他的侧脸垂下落回地面。
原来姜姜的孩子已经上学了,也许是幼儿园,也许更大了?她可真是个言而无信的坏人,与朋友强行断联的滋味真的比想象中更加难受。
空气安静半晌,成辛以淡淡开口解释。
“五岁,淘得很。”
又顿了顿。
“但你要是不想见,我就让他别来队里找我。”
“我为什么会不想见?”
他歪头看看她,似笑非笑。
“没有么?但你刚刚的表情就好像欠他钱一样。”
……什么乱七八糟的。方清月被噎了一下,瞪了他一眼,闷不作声转过头去。
但手腕仍被他拉着没放,她也没挣。
夏风徐徐吹拂,两个人慢慢悠悠走到车边,正巧石径边临近的矮篱丛林间闪过一丝亮光,她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竟是一只萤火虫。而斜后方不远处的门卫室方向,墓园保安大爷已经开始听收音机,是某个深夜点播频道,一首罗大佑的老歌乘着朦胧月光遥遥传来,前奏是好听清脆的钢琴loop,旋律经典,过耳难忘,衬着这般恍惚夜色,还额外多出几分缠绵但努力保持冷静的情人呢语的味道。
听到某句歌词,她抬起没被他握住的那只手,指了指那只金盈盈的飞虫。
“灯笼。”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冷不丁一听像句脱线的疯话,但成辛以耳边听着广播,只看了一眼那只萤火虫,就也轻轻笑,自然而然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似比她脑子更不正常,冲萤火虫一本正经喊了句。
“嘿,那傻虫子,听到没,方清月夸你‘聪明’呢。”
只因为这歌里有句歌词——“聪明的孩子,提着易碎的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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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没有人在日常生活中与她这么有默契了,方清月被戳中了奇妙的笑点,低头吃吃笑,傻乎乎晃了一会儿胳膊,感觉他也在笑,手指自然而然顺势沿着腕骨滑下来,柔软纱布贴上她的手心,指缝与她丝丝相扣。
她没动,并借此更加清楚地确认他掌心里多了些她没见过的新茧。
凭触感判断不是伤疤,更像是训练茧。这些年来他的体能强度好似比上学时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