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去瞿家取证的那天下午之外,这桩案子的全部法医鉴识工作都是方法医在负责。尽管徐法医工作也很认真,但且不说他尚未独立执业,平时很少单独出勘现场,何况他正在跟的还是二队网约车的案子。跨队抢人临时带出去出差,怎么看也怎么不地道,更不像他们头儿平时会做的事情。
哪有这样的,明明她就坐在他边上,结果他就好似把她给忘了似的。
于是她默默搓了搓指腹,主动说她自己明天有空。
但成辛以只是把那张木雕画的照片挪到她面前,声称是要她帮忙,明天留在队里研究一下木雕画的内容,从雕刻习惯、用材等等角度,做个分析给他。
……
尽管她满腹质疑,但终究还是没再当众开口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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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的空调开得比会议室更大,空廊窗棂边有道细缝偷偷纵容室外热气进来与人造冷气展开据理力争。方清月微微抿着嘴巴,默默跟了他一会儿,一路把双手交叠缩进相连的袖口,姿势像个老太太,腰板却一如既往笔直,显得不伦不类。
“但……我猜你可能……”
她停下脚步,背朝窗户,面向他,换了种问法。
“真的只是因为你想要仔细分析那幅画?”
“不然呢?”他也停下来。
“我觉得还有别的原因。”她垂眸盯着他的鞋尖。
“嗯?”他低低哼声,唇畔又回忆起她耳尖的柔软触感。
“我猜……”她慢悠悠拉长音调,原地碾着脚,抬头迎上他的目光。
“……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出外勤,是因为你……‘最烦女法医’……”
话音刚落,就见他毫不留情地冲她翻了个白眼,把打火机和烟塞回口袋,转身迈开长腿,头也不回走向办公区。
……
是她上赶着要挑事儿、故意欠揍似的挤兑他,所以方清月自然也不恼,就继续揣着双手,吸吸鼻子,小步小步跟在他后头,一直跟回一队办公区。
队里人大部分都收工回去了,这会儿只剩下曲若伽和田尚吴正在收拾东西。见到他,两人都叫了声“头儿”,但成辛以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直冷着脸回自己办公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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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法医,你还没走吗?”曲若伽问道。
“嗯。”她看看他办公室大敞的门,想了想。
“我还有点事想跟成队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