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辛以一本正经摇摇头。
“不是,是猫抓的,老猫。”
幼稚。她想去踩他的脚尖,但深吸一口气,及时克制住没动。
“你不是说到了会叫我的么?”
他收回手站直,理所当然撒着谎。
“怎么叫都叫不醒啊,你睡得像猪一样。”
“……你才是猪呢!”
“可是我睡觉既不打呼、也不打咏春。”
……
方清月气急败坏,终于没忍住踩了他一脚,但他半点儿没有躲闪的意思,就笑眯眯盯着她,脾气亲善得好似上个年代穿越过来的人。她不确定自己有足够的定力长时间抵抗住这种眼神,涨红着脸磨磨蹭蹭侧过身,重新摸出车钥匙。
“我……我车里有创可贴。”
“谢谢你呗,再晚一个小时贴,估计我这疤都看不见了。”他轻飘飘地挤兑道,尾调含笑。
“……你贴不贴?”
“贴。”
贴还那么多话……她翻着白眼钻回车里找到创可贴,塞了一片给他,一边还很小心翼翼不要让左手手心松开,把不该露的东西露出来。
但他没接。
“看不见怎么贴?”
她瞪了他一眼,低头用两只都不太灵活的手撕开外包装,顿了顿,只用右手捏着创可贴,望着面前“这棵树”。
“那你低头。”
话音未落,他就整个凑过来了,离她的脸只有几寸。她的腰紧紧贴在车身上,死死盯着他的伤口,努力不分神,抬手,指尖微微颤抖,精准地在那道抓痕上轻轻按下了贴布,又用食指指尖,缓缓地,在贴布的上下外缘,各抚了两下,将边缘一点点贴牢……
但不该这样做的。
她知道。
这样近似于情人间的抚摸动作,她的指腹能再无阻隔地亲到无数根胡茬,浓密温热,就像有无数个他在咬她的手指,像以前那样……太暧昧了……
怎么会这样……她不该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