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儿没变。
越是不高兴,就越会摆出一副看穿一切、无趣无望的模样来,软绵绵,冷漠到近乎呆滞,和从前一样。看着这张脸,他只觉得满肚子冲动暴躁的戾气又遇到了久违而熟悉的闷钝感。
她太讨厌了……简直像一团棉花。
凭什么都把玫瑰当作象征爱情的花,爱情与玫瑰有个鬼关系。
她明明就是他的一团棉花。
“你刚才……叫我干什么?”
他努力压抑声带,对着棉花轻声妥协。
当然妥协。
哪怕她没领情,神态平静漠然到仿佛下一秒就会从怀里掏出一串念珠朝他念咒施法,他也还是得妥协。
“放开。”
“光头小师傅”冷冷开口。
他吸了一口气,胸膛起伏,放开握着她胳膊的手指,任她转头继续走向电梯,跟上去,在她即将按键时抬手抢先挡住按键板。
“我刚才误会了,我是在……吼了你之后,才发现那里有只猫的。”
他徐徐说着,边把后背抵在电梯门边。
明明正在面对她的冷脸不高兴,成辛以却反而感觉到自己的脊骨和肩头不受控制地渐渐松弛下来,好似僵持了许久的棉被,两端拉扯的力道突然泄了,服从于棉花被芯的自然法则,再次孤注一掷地重新恢复蓬松柔软。
“是么。”
这回刻薄反问、面不改色的人终于换成她。
他垂睫看着她的严密领口,乖乖和盘托出。
“刚才我以为你要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