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发现楚渊还待在床边，子衿皱眉转过头冷冷道：

“你还不走？”

楚渊一开始面对他这般冷漠排斥的态度，心里还会感到难过，也不会在他身边久待。

但相处了一段时间，楚渊已经习惯了，甚至如果是李隐尧苏醒的话，他态度还更冷硬恶劣。

“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楚渊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温柔而规律的节奏，在深夜里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你就当我离不开你，总想多粘你一会吧，我不会出声烦你的。”

自从楚渊察觉到子衿夜里怕黑，怕一个人待着以后，就没有再熄灯，哪怕他表现得再烦躁排斥，楚渊都会留在床前陪他。

窗外夜色深沉，屋子里烛光如豆，楚渊的微笑在浅淡的光影里，看起来温柔得令人安心。

“小的时候，夜里睡不着，我娘就是这样耐心地一下下轻拍着我的后背。”

……

怀里的子衿慢慢陷入了沉眠中，但睡梦中的他双手依旧把楚渊抱得很紧。

夏日天气燥热，怀里又贴着一个发着高烧的人，楚渊很快就被热出了汗。

直到傍晚时分，子衿才缓缓苏醒，他也出了汗，高热的体温下降了不少。

他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窝在楚渊怀里，两人贴得很紧，自己双臂牢牢环着他的腰。

夕阳从窗户洒入，落在楚渊的面容上，他双眼微闭，侧首靠着床头，几缕发丝垂在脸颊边。

俊逸的眉目在夕阳光晕里，少了几分平日的冷漠沉郁，显得温和了起来。

子衿怔然恍惚，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楚渊只是闭目养神，因此子衿呼吸一乱，他就睁开了眼睛，恰与子衿呆愣恍惚的视线对上。

他伸出手，探了探子衿的额头，发现还有些烫，不过至少不是今早那样的高烧。

子衿眼睫微颤，嘴唇嗫嚅，又半晌说不出话，一双茫然湿润的眼眸望着楚渊，都是连他自己也收敛不住的依恋。

“阿渊……”

我是不是还在做梦？

否则怎么会看到阿渊把他抱在怀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