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克斯。”星悄悄跟亚历克斯说道:“谕示机在躁动了。”
“嗯。”
亚历克斯什么都没说,但他已经感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正在汇集,在这万众的审判中,在芙宁娜的身上闪耀着。他拿出了一张空白的卡片,但在拿出来的瞬间,他就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开始被挤压。
“怎么了亚历克斯?”
“不是天理,是这片宇宙的意志在排斥我了。”亚历克斯把空白卡片夹在指缝中,道:“我先走的话,你记得完成我给你的任务。”
星听明白了亚历克斯的意思,他想动用在这个世界不被允许的力量。
“那些繁琐的开场白就不用再重复了,麻烦请快进到宣读罪名的环节,我作为被审判的人,也就是今天的主角,还不清楚你们准备以什么名义审判我呢。”
芙宁娜仿佛掌握了主动权一样,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指控人是谁?”
“我。”荧走上去,说道:“罪名……你根本不是神明吧,芙宁娜。”
这句话让观众骚动,大部分人都是以为审判水之神的不作为的。
“指控有效。那么,芙宁娜女士,你认可对方提出的指控吗?”那维莱特询问了一句。
“不承认。”芙宁娜直接说道:“我,芙卡洛斯,芙宁娜·德·枫丹,尘世七执政之一,众水、众方、众民与众律法的女王…毫无疑问是真正的神明。”
“最简单的一点。”芙宁娜指向自己,道:“观众们,我见过你们的长辈,见过你们长辈的长辈,你们从小到大就认可我这个神明,如果说我不是神,那么在神位上五百年之久的我,又是靠什么支撑起这至少五百年的寿命呢?”
在场观众几乎是一边倒的支持芙宁娜。
而荧思考片刻会后,说道:“你的长生是一种诅咒吧。”
“那个仆人为了污蔑我的说法吗?”
而那维莱特则深思说道:“诅咒…我本以为神明身上散发的气息原本就类似于一种诅咒,没想到和神明无关,仅仅是诅咒吗?”
可惜那维莱特没见过其他神明,之前把芙宁娜身上的感觉就当成神明的参考。否则他在之前就已经意识到,有几个神明直接送上门给他审判了。
“就算是诅咒,但也无法代表我不是神明吧。”芙宁娜狡辩了一句,道:“比如你们面前的谕示裁定枢机,又比如你们每个人的生活都离不开的律偿混能,都是我创造的神迹,你们要否认吗?”
双方在舞台上不断的辩论,荧拿出公子被审判的事情证明芙宁娜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而又让她操控元素力,芙宁娜自然什么都用不出来。而此时此刻,谕示机的天平和观众的念头,开始倾向不再是水神。
双方谁都无法说服谁。最后荧拿出杀手锏,道:“既然你是神明,那你敢触碰白淞镇的海水吗?只有枫丹之人能够溶解,如果你是神的话,应该不会畏惧这一个吧。”
有人端出来一盆水上来,而芙宁娜这一次表现的很紧张和纠结,最后她在观众席上找到了亚历克斯,朝着他看了一眼后,毅然的把手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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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荧也吓了一跳。
难道保护住神明的假身份…比她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
“我我没事,看,你们快看啊,我的手还在,我没有溶解!”芙宁娜举起自己微红的手,高兴的宣布着这个事实。而那维莱特却说道:“请希格雯小姐上台。”
“结束了。那是低浓度的,和那天的雨水一样,只会引起皮肤反应。”亚历克斯说道:“芙宁娜已经被证实了,只是个普通的枫丹人。”
“不。”身后的钟离却在此时开口了,他望着那谕示机的天平,说道:“她不负水之神之名。”
“也许吧。”亚历克斯感慨道:“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只想当个普通人吧。”
就如同他们所料的那样,一位护士小姑娘上台,检测了芙宁娜的身体,他们没有丧心病狂的用足以溶解人的浓度, 而仅仅是和那天的雨水相同,这只会带来皮肤反应——同时,这也宣告了,芙宁娜和其他枫丹人一样,会被原始胎海之水溶解。
人们看着少女无力的在台上辩解着,而那维莱特宣告结果——认定芙宁娜以人类的身份伪装神明,欺瞒民众,有罪。
“所以,他们都知道芙宁娜不是神了。但这和预言又有什么关系呢?”星忽然说道:“我不太理解这里人的思维。”
“在神明之下生活,信仰神明是他们的每个人与生俱来的尝试。与其解决预言,不如想着找到真正的水之神。”回答这话的不是亚历克斯,而是钟离,他道:“人们都很依赖名为神明的存在,早已成为了牧羊人下的绵羊。但神明既是庇护,也是枷锁。有神一日,这些国度就永远无法像二位所在的地方那样发展。”
所以璃月成了无神之国啊,明面上的岩王帝君,已经陨落了。纳西妲转头望向钟离,这才明白这位老前辈所思所虑之深。
雷电影倒是没什么想法,毕竟下克上是他们当地传统,手下人敢造反的。
“我懂了。”星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就像亚历克斯你一样,你现在不会参与令使级别的冲突也是源于此吧,你如果不放手的话,贝洛伯格永远都会想着有事找亚历克斯,而不是先自己解决问题。”
换做贝洛伯格遇到这种局面,就会好很多。贝洛伯格人绝不会悠哉的在这里看审判看戏,而是开始战略大转移。不提贝洛伯格,哪怕是匹诺康尼,在毁灭君临的那一刻,大家也都在努力自救。
“没有神的时代,才是最好的时代。”
钟离给出了自己的评价。其他三神惊讶的看着他,这个神未必指的是他们,而是更高的那一个。
“现在,交由「谕示裁定枢机」进行最后的定夺。根据「谕示裁定枢机」给出的结果,我宣判:嗯?”
那维莱特看向出来的小纸条,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在众人的逼问下,才说道:“水神,有罪,死刑。”
这是枫丹审判传统出现后,第一个死刑。
芙宁娜听到这个宣判之后,什么都没说,眼神有些空洞的往后倒去。
“芙宁娜!你到底还知道点什么。”派蒙着急的走上去摇着芙宁娜说道:“我们想你死刑啊,只想让审判吓吓你,让你把知道的情报都告诉我们。”
芙宁娜闭口不言,坐在座位上,呆呆的看着那因为死刑出现而变得沸腾的民众。
“芙宁娜女士。”
那维莱特转头看向芙宁娜,道:“谕示机可能是出现了错误,安照目前为止枫丹对正义的定义和审判标准,怎么都不该是死刑。”
但谕示机似乎并不准备给他们时间,积攒了数百年的力量,于这一刻开始启动了。
芙宁娜看着他笑了一下,道:“我没有撒谎,那维莱特。我,什么都不知道。”
“别怕芙宁娜。”荧也走上来,道:“谕示机给的判断是,水神有罪,不是说你有罪。”
芙宁娜转过头看向荧,道:
“我就是水神,水之魔神,芙卡洛斯。”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承认!”派蒙着急的说道:“你再这么倔下去死刑真的要来了啊。”
“即便是死刑。”芙宁娜握住自己的胸口,抵御着死亡带来的恐惧感,说道:“我就是水神。”
“你……”
“那么就让我这个吟游诗人,来揭开预言的真相吧。”就在此时,温迪走了出来,朝着舞台的中央赶去,那维莱特注意到温迪的一瞬间,瞬间脸绷紧,荧连忙说道:“那是我的朋友。”
“这是一则古老的预言,在枫丹虽然已经没人知道缘由,但万幸我这位喜欢游历的云游诗人,倒是知道一二。”
温迪笑着走上场,原本应该由他们自己解开谜题的,但似乎哪里出了差错,导致他们信息还没全——也许是进展太快了一些。而现在死刑即将实施,他可不希望人们一无所知的目睹接下来的事情。
“在最初的枫丹,曾经的水神感受到了她的属们,也就是纯水精灵对来到陆地上生活的渴望。”
“纯水精灵羡慕着人类,人类的美丽与浪漫令它们着迷,化身人类成为了纯水精灵们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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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虽然水与生命息息相关,可只是作为尘世七执政的水神并不具备创造人类的权能。”
“不过,她想到了办法,通过窃取星球的原始胎海中的力量,将那些纯水精灵转化为人形。”
“并利用它们的血管来将原始胎海之水包裹进体内,从而创造出了拟态的人类。”
“而当枫丹人再次接触原始胎海的海水时,体内的力量便会挣脱束缚回归胎海,表现为形体溶解,变回纯水精灵。”
“当然,水神擅自「创造人类」的事并未得到天理的准许。因而水神和枫丹的人们长久以来一直背负着「窃取原始胎海之力」的原罪。”
温迪的话语令所有人感到迷茫,活了大半辈子忽然被人说“你不是人”,谁能接受啊。
“而你们所做的这一幕。”温迪笑着说道:“正应了预言,人们将会在审判庭上进行一次对水神的审判。你们在推进预言的发展哦。”
“怎么可能!”派蒙紧张的说道:“我们想改变预言,却成为了预言的一部分?”
“那接下来怎么办?”
“我不知道……”荧也迷茫了,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啊。
派蒙焦急的说道:“那是不是,根据预言的顺序,真正的末日马上就要来了?不行不行,我们快请兰德老祖!诶,兰德先生呢?”
就在慌乱之间,剧烈的震动传来,歌剧院的中央空间忽然开始破碎!
一头庞大无比的紫色鲸鱼,从虚空中摇曳而出,张开大嘴想要吞噬一切!
那维莱特瞬间举起权杖对准对方,对这头不速之客进行压制,然而一股恐怖的力量忽然弥漫了开来,大鲸鱼似乎也品尝到畏惧的滋味,立刻遁入虚空游走,其中还隐隐出现了公子和他交战
那维莱特转过头望去,发现不知在何时之间,亚历克斯已经来到了舞台的中央。
“那是什么?”
亚历克斯望向那维莱特,指了指鲸鱼逃走的方向。
“那条「鲸鱼」并不属于提瓦特,是一条一直流着眼泪,穿梭于星球之间的怪物。它正贪婪地吞噬着星球胎海的能量,变得越来越大,也是海平面上升的主要原因……鲸鱼就是预言中的灾祸的根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