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希言从接到张赞的电话到现在,一直都跟陆呦待在一起。
陆呦的镇定从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他的焦虑,但同时他也不愿意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和此刻的脆弱展现给陆呦看。
去抽血的过程陶希言并没有让陆呦跟着,他需要独处和消化的时间。
办公室里,许主任跟陆呦两两沉默,许主任见的多了, 也擅长说些安慰的话。
“你知道的阻断药现在成功率很高,不用担心。”
陆呦点了点头,医学报告数据脱口而出:“两小时内阻断成功率99%,24小时内98%以上。”
可数据是数据,他们身为医生都懂得,之所以不是百分之百,就是因为有那百分之一和百分之二的失败存在。
许主任的看向陆呦的目光里带了点心疼或者可怜的情绪,陆呦抬头的时候正好捕捉到。
特别镇定的说道:“我很好,你不用安慰我。”
他心情确实还比较平静,除了刚接到张赞电话时慌了两秒。
医生是挡在患者和病痛间的最后一道围墙,你的一举一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病人的心情。
陆呦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要保持专业。
阻隔药的副作用不仅仅是体现在生理上,更大一部分是心理负担。每天一次的服药,按时的提醒你,感染的不确定性。
如果结果不好,他怎么向陶父交代。
他不知道……
尽管如今医学的治疗手段很发达了,但是……。
但是如果是那个最坏的结果,他不敢想象……
未来几十年陶希言每次跟别人接触的时候心头都会压着一口气,喘不上来,也咽不下去。
这个心理压力,正常人难以想象会有多大。
“小心翼翼”这个词,原本一辈子都不会被用来形容陶希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