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罪魁祸首盛长柏送过了昭儿回府之后,自己则是匆匆回了盛家换好衣服,又去了翰林院。不忙只是他见昭儿的谎言罢了,他忙得恨不得自己长了八只手。
前日里因为长枫在外胡言乱语,恰好那时候自己身为翰林侍读在皇帝身侧,盛紘倒是免了被晾在宫内一天一夜的痛苦了,盛长柏却是受了皇帝的问话。
“你这庶弟,平日里在家中也是这般畅所欲言吗?”皇帝将手里的折子扔到了盛长柏跟前,盛长柏听到皇帝语气不好,连忙跪下,捡起折子细细看来,越看眉头便越紧。
“庶弟长枫科举失利,常在外流连酒肆,昏昏沉沉神志不清,也不知结交了何许人,说下这等大逆不道之话。”
皇帝起身,俯视着这位他亲自点的新科探花,说道,“那你呢?你如何看待这储位之事。”
盛长柏心一沉,说道,“臣既为天子门生,便只遵天子之令。”
皇帝默了一阵,良久说道,“盛卿平身吧。”
盛长柏这才起身,他还不忘手中折子,想要递还给陛下,陛下摇了摇头,说道,“带回去,也给你父亲瞧瞧。”
盛长柏便将折子收回了袖中。次日,盛家庶子妄议储位之事被陛下问责,盛家将他罚得极重,听说要落下腿疾的消息传到了汴京城中,一时之间,储位之议歇了好些时候。
皇帝看着折子中汴京城里的新风气,喝了一口茶,问身边的大太监道,“你觉得,盛探花如何?”
大太监想了想盛长柏的模样,估摸着皇帝的心意说道,“皇帝选的探花郎,那定然错不了。”
皇帝一愣,也笑了,确实是他选的探花,那日站在高台上便瞧见他最年轻,背杆很直,像棵松柏,文章做的也好,不像二十岁倒像是四十岁,已经年迈的皇帝突然很想栽培几棵年轻的松柏,所以才有了盛长柏的探花之位。
盛长柏,确实算是天子门生。他选的探花郎,也的确没辜负他的期待,把事情做得很好,比在官场摸爬滚打十几年的人,做得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