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跪下，俯身磕头，却不回答。

太子见了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他上前给了小太监一脚，怒道，“孤没给你下令，你好大的胆子！她是皇后！”

“太子，您还记着她是皇后吗？您还记着她是皇后就不该拦着奴才。”小太监已经是泪流满面，他受赫舍里皇后恩泽才能活下来，太子的命和荣耀在小太监眼里比他的命还重要，可他亲眼看着太子因为一幅画丢了太子之位，可现在还是日日画那女子，只是会让他去烧掉。

他知道，若是此女不除，太子和万岁爷永远有隔阂。他动用了这些年全部的人脉，在皇后的茶水中下了毒。

“孤这样信你。”太子看着他，冷声说道，“孤这样信你！”

小太监在他面前磕着头，头上的血迹沾湿了地面。

“解药！”太子闭着眼说道，“将解药拿出来。”

小太监抬头，血迹从额头流到了嘴角，他抿了一嘴，不甜。为什么太子不懂他的苦心呢？

太子得了解药，便转头离去。身后小太监的目光悲伤而痛苦，太子没有看见，额头的血似乎一直在流，可小太监却丝毫不顾。他回到自己的屋子，那是一间比寻常奴才房间略宽敞却并不富贵的屋子，空空荡荡的，没有摆设。

他走到床边，从床底拉出了一个大箱子，箱子上了锁，他从脖子上拿下钥匙打开了箱子。

太子每一日让他去烧掉的画都在这里。小太监没烧。

他的额头痛极了，便展开了其中一幅，画中人笑靥如花，一旁太子的私印鲜红。小太监笑了一下，抹了一下脸却看到了满手的红。

鬼迷心窍的，他伸出一指，将自己手指上的血迹涂上了画中人的唇，血色晕开在她的唇边，他想要擦掉多余的血迹，却发现在纸面上干涸。

“对不起。”

小太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