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看见太医皱着眉头,他也心道不好,第一反应便是不能让阿昭知道。他向太医使了一个眼色。太医院的太医个个都是人精,这位太医接收到皇帝的目光,自然是心领神会,于是接下来便一如往常地说了些寻常套话。
阿昭点点头,似乎并没有起疑。
弘历不一会儿便假装还有折子没看完,离开了阿昭身边。他走后,阿昭放下了手中的绣帕,若有所思。
“宝贵人的身子究竟如何了?”
弘历坐在案前,冷声问道。
跪着的太医是太医院院正,是太医院医术数一数二的,且是皇帝的人。
“娘娘她,旁的倒还好。只是在子嗣之上......有些艰难。”
其实只有嫔位之上才能称娘娘,但带他进来的太监宫女皆称娘娘,他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是皇帝的意思,故自己也这般称呼。说罢,他的后背便起了一层冷汗,正前方皇帝的冷气几乎扑到了他的脸上,叫他怎么能不心惊害怕。
“可能调理好?”弘历皱着眉,突然想起前几天自己说她身子不好,不必行礼的事情,他现在有些后悔,自己当时便不该那样说,竟是在咒阿昭。
太医擦了擦额边的汗,颤颤巍巍地回道,“娘娘只要不再接触有碍身子的药物,想来是能调理好的。”
“你说什么?”弘历起身,他走到了太医面前,问道,“什么叫有碍身子的药物?”
太医抖得更厉害了,他一五一十地把自己诊断出来的都告诉了皇帝,伏在地上的他自然是没看到皇帝的脸色越发低沉,那一双常常是高昂的闪着亮光的眼眸也变得晦暗。
弘历冷笑了一声,地上的太医便抖了一下。
“好!好个温良贤淑的皇后!”
太医几乎想要拿棉花堵住自己的耳朵,这叫什么事儿啊!他可没有要听到这些的意思,后宫之中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他的孙子孙女都好几个了,早知道去年就该致仕回家含饴弄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