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乌连日带人在各处水域巡查。
水路上的流民越来越多,附近多了不少他从没听过的匪徒,不仅仅前方战场上一片混乱,就连这一片水域都开始变得浑浊起来。
他站在船头,看着刚从水匪手下救下来的流民,陷入了沉思中。
如这一次裴兄没有识破那西陵奸细的诡计,那么眼下这一片水域定会乱成一团,这世上最恶的事都会在这里发生。
“寨主,这些刚救下来的流民怎么办?”
隗乌侧头看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妇孺,他咬住后牙槽,还没开口,忽然这些人都跪了下来,朝着他磕头:“求恩公收留,我们没有地方去了......”
“求恩公收留!”
“求恩公收留!”
隗乌看着这些人布满风霜又麻木的脸庞,深吸了一口气,摆手道:“带他们回寨子里安顿。”
回到清风寨内,隗乌下了船,马不停蹄地朝着裴寂住的院子去。
那日从临城回来后,两人就搬回了原来住的院子。
裴寂也一直待在书房内,就连在寨内走动的次数都少了。
隗乌一开始没想明白,可是这一刻,他有些明白了。
是为了让他能服众!
隗乌深吸了一口气,急匆匆道:“裴兄,我想好了!”
裴寂搁下手里的书册,抬头看向了站在门边的隗乌。
隗乌虽然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可双眸闪着坚毅的光,浑身气场有些不太一样。
裴寂起身,目光对上隗乌的,沉声问道:“你真的想清楚了?这不仅仅是事关你个人生死,还有整个清风寨。”
隗乌勾唇笑了下:“如没有裴兄,清风寨兴许早就不在了,西陵人手段狡猾,真被西陵军打到跟前来,清风寨也绝不会安稳,就是......”
“什么?”裴寂的目光熠熠。
“这么多张嘴......”隗乌将心头担忧之处缓缓说出,“寨内的粮食,只够寨内的人吃到过冬,可是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