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殿下从没上过战场,更没亲眼见过这样的场景,为何她能画出来?
他看向了庾卓,在庾卓满是错愕的眼底瞧见了同样的情绪。
“将军,这样血流成河的场景,甚至比我们被北辽人围困之时更加惨烈,还有你看这里......”
庾卓将最底下的画作抽出来,指着那修成罕见“人”字形状的水坝,脸色惨白惨白的:“这不是清河上游最有名的清江河堤吗?”
隗乌盯着庾卓手指的地方,辨了好一会,点头道:“我虽没亲眼见过这清河河堤,但从小到都知道清河河堤是‘人’字形的!”
庾卓咽了咽口水,掌心冒出了冷汗。
画里,西陵军队从水路奇袭大梁。
此刻秋水寒凉,官府的人对河堤放松了戒备,没想到西陵水军......
这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
接下来的画作皆是西陵军大举进击大梁,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裴寂周身笼罩在凛冽如冰的气压下。
“将军,等殿下醒了,你好好问问。”庾卓拉着隗乌往外走。
裴寂重新往净室走,斜斜倚靠在浴桶边沿的小殿下已经睡了过去,对他的靠近半点未察觉。
白玉的肌肤落在水面上,一头的青丝散落着,胸前盈盈翘起的美好,半露在水面,嫩白的樱果在荡漾的水波下若隐若现。
裴寂呼吸一窒。
高热瞬间不管不顾得往脑袋下冲,心头的悸动强烈到他无法忽视,可目光凝在那张还沾着墨迹的小脸,他呼出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