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房的大门开在北面,一出大门,走几步就是诊所的后门,如果直接向右拐走上几十米,就上了嘉阳通往太平村的公路,过了公路再走几百米,就是江堤。附近楼房的一楼全是商户,有商店、店饭、旅店、药店,太平村里还有卖村民自养的笨猪肉、鸡鸭鹅,交通购物都很方便。
2016年,十六岁的娇娇被北京中医药大学破格录取,邱鹿鸣夫妇就搬到诊所附近的平房小院居住了。
海关的楼太老旧了,预制板的房子,隔音保暖都不好。早几年邱鹿鸣就买了距离父母平房大约两百米的新建小区的房子,一百四十平米,三室两厅两卫,特地给父母留出一间卧室,可惜他们不来住。
其实,这楼房,冬天时候邱鹿鸣也不爱住,他们家采用的是暖气片,但楼上楼下都是地暖,且家家全屋铺设不留死角,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把暖气费给赚回来,楼下住着祖孙三代人,夏天那对六十多岁的老夫妻带着孙子住,冬天儿子儿媳也从乡下回来住,老爷子对于每年近五千块的取暖费,非常肉疼,坚持要把暖气阀门开到最大,热的实在受不了了,就把窗子打开散热。
邱鹿鸣家的暖气阀已经完全关闭了,家里还是热得不行,邱鹿鸣踩着梯子摸摸自己的天花板,都是热烘烘的,这不就是烤箱的上下火么!
她怀疑这种低温烘焙,会把自己烤成人形饼干。
郑伟下楼劝说邻居关闭一半阀门,老爷子穿着跨栏背心,一身汗巴流水地打开门,认得郑伟是楼上邻居,问有啥事儿,一听是让关阀门,当场就急了,再多劝一句,老爷子就面红耳赤地喊,“我交了钱咋还不样用啊?你家热碍我家啥事儿啊!”
搁郑伟十年前的暴脾气,他准能扯着老爷子的破背心,好好告诉他到底碍不碍他家的事儿。现在的郑伟却只是笑笑,替老爷子关上门,下楼收拾东西就带着媳妇搬到太平村平房去了。
同事们知道他们家居然放着楼房不住,大冬天的去住平房烧小锅炉,一边交着取暖费,一边还得买煤,都纷纷开玩笑说他们家可真趁钱。
县城里住平房的可不多了,有也都是老房子,不保暖,且取暖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