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亽换了衣服,整理好仪容睡下,半个小时时后,他咕噜一下爬起来。
“嘭嘭嘭!”安静到连窗外雪折断树枝都清晰可闻,他再也无法否认,这一声声加快加急的声音,不是烟花声。
他烦躁的揉乱了短发,在屋里走了两圈又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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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蚕丝被的暖意中,他不可控制的回忆着做工粗糙的被子的温暖,暖的人心发烫发麻。
另一边,暖暖的清汤小面配小雪,喝下一口,整个人都浑身暖起来。
巫珞眼角眉梢都说明着喜意,她眯眼吃完最后一口小面,欢乐的哼着不知名的曲调躺下,一夜无梦。
年后,家家户户都是喜庆的红色,听说局势越发复杂,南方已经打起来了。
巫珞不由加快了赚钱的速度,在富太太的追捧中,她成功把“锦素”经营成小众品牌。
段亽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晚后没有去找过她,刚好巫珞忙着经营生意,也没抽出空。
“现在有几个问题,我们合作商实在太少了,安城的布料大多数就和那几家合作,我们很难分一杯羹,你还想往外扩大规模,根本不现实。”楚雅回了潜镇,坐在巫珞前面,非常不赞同她扩大规模的建议。
巫珞递给她几张纸:“我知道,所以我打算去安城谈一下,容庄,国色,目前这两个品牌的规模最大,影响力一最高,如果谈成了,对锦素扩大规模非常有帮助。”
“你疯啦?我们才刚刚起步,没有人脉没有作品,锦素经营不错,但是在他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这两个品牌都有合作的纺织厂,几乎没有希望,之前我也去谈过,但是人家根本不见客!”
说到后面,楚雅有了些许怨气,她父亲镇守一方,是地方有头有脸的人物,她还没有受到过这种委屈!
巫珞沉思了几秒:“你有没有办法,能让我见到他们。”
“可以是可以,但是,见到又怎么样?”
“能见到不就成功了一半?”巫珞笑笑,弹了一下那几张详细写着这些老板的资料的纸。
楚雅忽然觉得她这个动作有点帅,明明以前还是一个足不出户,困在一方的女人。
巫珞见她去看自己的脚,有点莫名其妙。
“你不疼吗?”她忽然说了一句:“我爹有个妾也是小脚,她走路婀娜多姿,看着腰都要扭断了,看起来可妖娆,但是其实她也是疼的,不愿意瘸着走路,只能尽量扭动着小碎步。”
巫珞看向脚,她并没有受到多大的痛,除了第一天钻心的痛后之后再也没有感受到那种痛了,她平时会因为脚它小而导致重心不稳,不能走太快,根本没有什么困扰。
可是,每晚当她脱了鞋,拿下脚上的布后,她都感到恶心,五指被畸形的缩到脚底,就像一个不规则的三角体一样,为脚恶心吗?不,她为这个陋习感到恶心。
她是不痛,但是千千万万的女人就因为小脚漂亮、小脚好嫁人、小脚代表持家这些所有的惠于男人的思想被这样束缚着,一辈子的疼着,痛着。
连踏出家门都需要勇气的她们的其中人,却还是在这个时代勇敢的用她们残缺的脚踏出来,宁愿痛着也想要真正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