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他期期艾艾的喊。

慕容惊月用眼神细细描绘他尚且稚嫩的面庞。

富贵窝中娇养长大的公子哥，满肚子的小心思，不聪明，却认为自己是这世间顶顶明白的人物。

她声音很轻的问，“小十二，你几岁了？”

十二皇子满心急切，但现在还有用到慕容惊月的地方，于是他压抑住烦躁，挤出个笑，乖巧回答。

“十五了，皇姐。”

慕容惊月目光没有焦距，陷入沉思，“你的十五岁，贪花好色，手段幼稚又低劣……”

“你！”

“但皇上的十五岁，已经能不着痕迹，让人抓不住证据的铲除竞争者了。”

十二皇子最讨厌有人说旁人比他强。

“够了！你闭嘴！谁人不知你和我的关系？就算你现在跪舔慕容朝歌，他也不会信任你的！”

慕容惊月神色沉静，波澜不惊的听着，看着自己的弟弟口中不断说出伤人的话。

直到十二皇子说累了，她才慢条斯理的继续。

“及笄后，母妃为我定了一门亲事，你可还记得？”

十二皇子皱着眉，想了片刻：“徐将军长子？”

“是啊。”说到这里，慕容惊月笑了起来。

“徐家公子，文不成武不就，乃是京城第一纨绔，正妻还未进门，后院中女子就已经扎堆了。”

“落难农女，娇俏丫鬟，风雅花魁，各色各样的女子都有。”

十二皇子很是奇怪，“你现在说这个做什么？你生母只是个浣衣局的宫女而已，你也是走运被母妃收养，才能被指婚给徐家公子，不然凭你的身世，只能下嫁给四品以下官员的次子。”

他表情一片坦然。

他是真的认为徐家公子是个好夫婿。

“男人哪有不好色的？那不是人之常情吗？作为正室，你大度一点，早点生下嫡子，位置不就稳当了。”

说了几句后，十二皇子语气惋惜。

“不过也是你没福气，徐家公子竟然意外落水而亡，不然……”

不然凭着徐将军手中的兵马，他对上皇帝，还是有一拼之力。

慕容惊月眼中最后一丝柔软消散，她笑出了声。

“是啊，徐家公子死的真早，”她语气带上怀念，“我还没有欣赏够他像条死狗一样挣扎的场面，竟然就咽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