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两个人之后,差不多也到了戌时,转头就朝着楼沐寒的帷帐去了。
箫子期靠在门帘前,道了声:“王爷。”
“进来吧。”一听到门外的动静,楼沐寒便知道是谁来了,“背好了?”
箫子期视线最先落在了他的水壶上,可惜光瞧着外表压根就瞧不出什么端倪。
他先是规规矩矩的背了几条,见那人没反应,于是问道:“我想问,寄信或者,收信的地方在哪。”
楼沐寒抬眼,似乎是睨了他一眼。
又缓缓回道:“驿站每七日会派人来统一送取信件。”
箫子期点点头,目光还是不自觉的落在了他的嘴唇上。他的嘴唇果然已经有些干裂起皮,看样子是干了许久。
西境的天气很恶劣,再朝北边走便是一座岩壁,再北,就是无边无际的沙漠戈壁。那里黄沙漫天,据地鼠说,只有打仗的时候南慕的士兵才会穿过岩壁。
一直朝西北走,要走很远,才是麒麟山。至于西境的西南边境,就是无际的昆仑雪山。
楼沐寒正在查看薛副使留下来的问卷,上面详细的记载了他不在的这一年里,西境边防的动态。
“王爷,我能喝一口你的水吗?”箫子期盯着那人腰间的水壶起了心思。
没想到楼沐寒真的毫不犹豫的递了过去。
箫子期掂了掂,里面剩的水不多,他一仰头,两口就给喝光了。然后咂咂嘴道:“王爷,你的水壶空了,我去给你续上。”
“你不是刚背过军责?一人一壶水。怎的转头就忘了?”他收起卷轴,转头看向了不远处刚刚起身的某人。
箫子期停住脚,有些诧异的问道:“可你是将军啊,难道将军就没有特权吗?比如一天可以多喝几壶水什么的。”
楼沐寒更是皱着眉回道:“谁跟你说将军有特权的?身为将军,才更要以身作则,自己都做不到的承诺,叫身后的人怎么能信服。”
箫子期低头看了看已经空了的水壶,心里忽然萌生出了异样的感受。既然每人只有一壶水,为何楼沐寒将水壶递给自己的时候却丝毫不觉得心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