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其实我来,还有一件事。”
“我要走了,去西境。”
李澎湃原本一张笑脸听了这话,顿时就僵在了脸上。须臾,才回过神将碗筷放下,忽然严肃道:“箫兄,你莫不是参了军?”
“嗯。”
他一听,当时便大惊失色,又道:“箫兄,你可知那西境是什么穷山恶水之地?少山少水暂且不说....那里常年交战、鱼龙混杂....你去了....唉....”
李澎湃如鲠在喉,最后也只是默默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似乎想要一饮而尽来宣泄内心的不爽快。
一只手截停了他的动作,箫子期压下了他的酒杯,浅笑道:“我们李大状元大喜之日,喝闷酒可不行....与我痛饮一杯可好。”
李澎湃望着他,他的眼神坚毅含笑、一如初遇时那般,英雄少年。
或许他这样的骁勇,就该在西境的疆土上一展宏图吧?也是,人各有志。
“好。那我李澎湃敬箫将军,箫兄永远是我的偶像,日后有事你开口,我李澎湃定然冲在第一个!”李澎湃一把夺过青瓷酒壶,又为他满满的斟上了一杯。
箫子期瞧着他,都是个状元郎了,做事还这样客气谦逊。端起满的溢出的酒杯笑道:“那我也敬李大人,祝你前程似锦....我们江湖再会。”
两人同时起身,双手端着酒杯,深深点了点头后,分别将酒一饮而尽。
这酒好像有些辣,辣的两人眼圈皆泛了红。
这一别,又不知何时再见了。
酒也喝了、饭也吃了。箫子期要赶在天黑前回拂煦斋,也不便久留了。眼看着天边橙黄,接送的马车站停在了夕阳里。
“箫兄,一路平安。”
“嗯,你多保重。”
话毕,箫子期上了马车,从侧窗伸出只手来挥了挥。暂别了夕阳,暂别了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