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碎晶,仿佛春日里打着旋簌簌吹落的花瓣,又像小人鱼奔赴海洋时加以点缀矫饰的银鳞,神秘,也不失美丽,不似人间风物。
“阿厌(晏),你的力量在增强。”也许,不止是小Alpha的。
江宴清垂下眼帘左手掣肘着自己右手痉挛般颤抖的手腕,不着痕迹的深吸了口气——他,也在同等程度的遭逢聚变。
“我让你带回联邦的修复药剂在哪里?阿厌(晏),去喝一支。”
右手从指节到手心延展的青色脉络仅凭肉眼便可轻易捕捉,江宴清知道,一株扎根在他骨血里糜艳卓绝、无可比拟的冰晶血莲正在缓慢汇聚,汲取养分。
“可是,我这个样子……”钟晏的顾忌在下一秒得以滤除,冰晶在消减,至少没那么肆无忌惮了,是那人的手笔。
“戒指里萃取封存的信息素应该可以帮你争取几分钟的时间。”
以眼尾那抹精神禁锢为媒介,江宴清利用小Alpha所佩戴的戒指戒身里高浓度的信息素替他消解了一部分满溢的能量,但维持不了多久。
“嗯。”行动没那么受限了,钟晏乖乖应下,开了门,径直朝自己昨晚落脚的那间办公室赶。
“钟议员,”过路的办公人员礼貌和他招呼,钟晏无暇顾及,像一阵风匆匆离去,留下一抹清幽苦涩之息,是那人为他建起的屏障,在不遗余力的庇护他。
“一支就行了吗?”戒身里高浓度的Omega信息素停留的时间不会太长,钟晏在有限的时间里贪恋的嗅闻了几下。
“嗯。”手心里冰晶血莲的雏形初见形态,江宴清靠着墙面同样低头嗅闻了几下他所佩戴在胸前的戒指戒身里,小Alpha也为他封存留下的高浓度信息素。
虽然不多,但多少好歹都是个安慰,不止一个人这么想。
“哥哥疼吗?”他的力量在增强,那作用于江宴清身上的反噬,会少吗?
“还好。”江宴清没在去瞧手心那株逐渐成型的冰晶血莲的样子,看向虚拟中小Alpha亮亮的眼睛,他怀疑这人要哭了。
“对不起。”不出所料,小Alpha又在歉意的和他说着对不起。
“嗯,原谅你了。”如果距离近的话,江宴清可能会打他一顿以示惩戒,但现在两人相隔太远,他看着又着实可怜了些,还是算了吧。
“哥哥也别藏啊,我都看见了。”那种血莲没有根植在他骨血里,所以钟晏永远无法设身处地体会他的疼痛,拔除根系时他该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