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压松枝,松枝便要在无形之中承载他的暴虐、肆意,长此往复,恐有折断的风险。
被人需要其实并不轻松,这意味着你要有能力,有勇气去负担对方的一切——全然的不堪和不完美。
“阿厌(晏),我爱你。”说着,江宴清就偏过头与这人接吻。
可任何一段亲密关系的本质就是两个不完美的人在一起生活,生存,就像他们一样,抵死难分。
“即便我也曾是哥哥的负累,是帮凶,是刽子手吗?”
江宴清胸腔起伏,再三缄默:“你指……什么?”
钟晏红着眼眶望着他,乞求着他,承认自己的罪行。
“他们以我的性命、安危威胁哥哥,要哥哥甘愿异变,情愿赋予冰晶血莲以生命……”
“我……”钟晏哑着嗓子碰触他心里的疤痕,一度语无伦次,“你……疼吗?”
“那个时候,你疼吗?”
那人眉眼不免沾染水雾,索性便就这波纹荡漾的澄澈秋水去贴近对方的额头,进而双臂环过对方脖颈,感受他的心跳震颤。
“……被那些人带走,去进行……其他、实验的时候……哥哥很疼,也很绝望吧……”
“阿厌(晏)……都过去了。”
钟晏却不愿他躲,凑近去亲吻他的额头。感受到额头上的温热触感,江宴清稍稍失神,想起了一桩陈年旧事。
可明明以前都是他在安慰他,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
“钟晏……”江宴清唤他的名字,他就吻过对方的眼皮,问:“怎么了?”
“假的”,江宴清自顾自与他额头相抵,“那是骗小孩的……”
……是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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