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宣王妃本身前些日子一直生病,到底也上了年纪,睡了一觉精神稍微有些不济,可听到说起朝夕,她先插了一嘴,一家人跟着夸奖起来了。
夸的楚堇一汗颜,赵昀赫的亲叔叔家,果然都是懂交际的...
只笑着回应:“其实我们教的甚少,她缠着书院的院长多听了几耳朵罢了,小孩子不经夸的。”
老宣王见这位侄媳虽年纪小,却极沉稳,心里暗暗赞叹,谦虚有度,不骄不躁,是个好的。
这时,赵昀赫站起身,说道:“皇叔,半个时辰后侄儿还有些事处理,怕是不能继续叨扰了,得先离开了。”
楚堇一忙放下手中的牌,也跟着站起来。
老宣王坐在轮椅上,半醉迷离,却是极善解人意,挥了挥手:“有需要的,带着承毅打打下手,去吧。”
一行人告辞,赵昀赫带着赵承毅进宫,而楚堇一则带着赵朝夕回府。
赵昀赫在老宣王饮酒时,赵承毅便小声提醒,“谢政那儿有消息了。”他满脑子都是这件事。
俩人在集英殿,看着探子传回来的密函,里面有十几页,都是百姓们摁了手印的证据。
谢政这些年在荆州和汉河以东,没少圈地,强行盘剥当地老百姓,一年辛苦的劳作,到头来吃不饱穿不饱,利息像滚雪球一样,逼得一些人家不得不卖女儿换取些微薄的银钱还利息。
无论怎么辛劳,都是无望,甚至有些庄户被恶霸逼上门,当场打杀,女孩子卖到窑子里,姿色好一些的卖青楼了。
男孩子则送往沿岸一带的码头做苦力,受不住想逃脱的,便总有一批神秘人会偶遇相救,然后秘密带到一处酒窖。
外面看,确实是酿酒的地方,实则是为谢政培养死士的地方。
就这么恶性循环,到最后,全成了为谢政卖命的可怜人罢了,也许他们到死都不知道,他们用命保护的人,却是不共戴天的大仇人!
在上京,宰相谢政的形象便是清官,很随和儒雅的人,长相上乘,虽大女儿成了废后,小女儿无辜殒命,只有更加让人可怜疼惜他的,没有一个人知道,背后主谋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