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赫的复杂情绪不断交织着,自我否定,又无限的接纳。
他不希望他们是同一个人,但又希望她能活着,哪怕就在他眼皮底下,好好活着就行。
——
炕上躺了几日的楚堇一,终于又活过来了,再加上十七这几日悉心照顾,脸色不至于那么难看,但看着还是有些苍白,明显瘦了一圈。
柴一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两辆马车,开始下一段路程,离开边陲村落,和这个倒了半壁墙垣、灰扑扑的院落。
草依旧枯黄,风一刮,挨挨挤挤,若仔细看根部,似乎冒出来了一些嫩绿的芽儿。
春天真的要来了。
而他们也将驶去新的地方。
离边陲二三十里地之外的小镇上,一名大夫气得吹胡子瞪眼!
恨不得把抽屉拆了,翻了个底朝天。
他昨晚才放好的药方,此刻却不翼而飞,只剩夹层中抽出来的一份潦草的誊抄版。
“格老子的,不厚道!忒小气!又不是天仙写的字,留个原稿怎么的,是有多给你们丢人吗?”
嘀嘀咕咕,骂了好一阵,捏着誊抄的一份药方,半晌才悠悠安慰自己:“不至于,不至于,好歹留了份誊抄的,还真别说,那明明就是个小丫头,为何要刻意隐瞒身份?
嗯...怕是身份不简单,像个天仙似的玉人儿,算了算了,不跟你们计较了。“
将那张誊抄的药方认认真真的对折起来,换了他认为更安全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
此后,在他当医者的后半生,靠着这张药方,救了很多途经的侠士,甚至很多因外伤久治不愈的,都慕名而来。
千金难求,他也因此感念那一行人,好歹留了份儿誊抄的药方,让自己在这边陲之地,有了特殊的地位,得以安然度日。
——
两辆不起眼的马车,一路向西行驶。
有这么两尊病号,马车走的并不快,柴一带着暗卫隐匿在暗处,楚堇一很少再看到他的身影。
过了西北关的边界,还在向西潜进。
马车里天天躺平的楚堇一,实在躺的腰酸背痛,甚至都想下马车跟在后头跑,以此证明她身体好的不能再好了。
翻个身嘟着嘴问:\"十七姐姐,这是去西域都护府的方向?我能出去骑马走走吗?躺不住了。“
“不行,老实的在马车里待着吧,这是殿下的命令,话说,你怎么知道去那儿?”
“我们从边陲村落出发不过两日,就过了西北关地界,还在一路向西而行,再往西,可不就是那儿了。”楚堇一给十七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