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灵子似乎见惯不惯,也不恼他,重新换了酒盅,盛满了酒,先端起酒盅,一饮而尽。
自嘲道:”是啊,你说的对,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小主,
一寅老头儿明显不耐烦,催促道:“快些,老朽可不是来跟你叙旧的,你干的那些个见不得人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不用你时时刻刻提醒,找你来,就是解决问题的。”
“如何解决?先害了小师妹,又来害我徒儿,你是有多恨不得我死?”老头儿质问戌灵子。
惊天的秘密,尘封多年,一句话就把戌灵子打回原形。
“枉我戌灵子一身的本事,自恃清高,终归伤人伤己,因此受人掣肘,还害了你徒儿,一寅,我自知罪孽深重。”
说话间,二人已出了酒馆,猎猎的风吹得门口的旗子呼呼作响。
一盏茶的功夫,已来到城南的一座破庙中。
戌灵子忽然扔下手中的拂尘,跪在一寅的身后。
膝盖磕的噼啪作响,一寅掩去心中的悲痛,突然转身,袖子猛地一甩,戌灵子像破败的布似的,跌了老远。
“哇”一口血喷洒在花白的胡须和道袍上,满嘴的鲜血,开开合合,喘着粗噶的气息。
良久,戌灵子才艰难的盘腿坐起,苍凉的声音响起:
“师兄,你杀了我吧,这么多年,没有一日不是在痛苦中度过的,活着,是如此煎熬的事情。”
血泪给这个不再年轻的老人添了几分沧桑和可怜。
一寅背着手,没人发现他的手颤抖的甚至都握不住。
居高临下,呛声道:“活着煎熬,死的痛快,你觉得我会让你选哪种?老朽很久都未听过如此好笑的笑话了。“
“呵,我就知道,你怎么会轻易放过我,想让我怎么做,我都答应。”戌灵子泄了气似的,面容枯败,瞬间老了十岁。
一寅老头儿哀哀的说道:“斯人已逝,师父临终前,要我放下,他都原谅了你,我还执着个什么。
你恨我,你尽管找我就是,为何不顾道义,助纣为虐害死那可怜的孩子?
既害了她,又给了她锁魂玉,便等于认她为主,老朽可以不追究此事,那便依照规矩办事,履行你的职责吧。“
“你明知那是我给那孩子的补偿,怎么就?”震惊的抬头看着老头儿。
快速翻起身,露出一口血牙,带着一抹希冀的光,似是明白了,这是另一种变相的认可,也是一种救赎。
颤抖着唇,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师兄成全。我定会信守承诺,守护好那孩子。“
一切正在慢慢回归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