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放晴,留在军营里的新兵,忙活了大半夜,一早又把各处积的雨水都引到了溪水里。
秦泱也带着护院们一并去洒扫。
忙完来不及换下湿哒哒的裤子和鞋袜,就听到“咕咕...咕咕...”的叫声。
抄起一只灰扑扑的鸽子抱在怀里,四下无人,才卸下绑在鸽子腿上的脚环。
暂安,战事起,速盼。
秦泱面上黯然,唤来心腹:“斩剑,让他们待命,我去找殿下。”
赵昀赫一见到秦泱,便知道她要说什么。
先一步开口:“一直忙,还未曾与中郎将聊上一聊。”
“殿下,这几日一直让末将等在这里,肯定有您的用意。末将想知道,几时能出发?”
“最迟不过三日,可随我一同出发,到了边境,中郎将帮本王守好后方便可。”
秦泱何时受过这等质疑,腾地起身说道:“殿下,末将等不及了,再者,您是瞧不起女子怎的?合着我秦泱上阵杀敌给南越丢脸了?”
这一问,连谢昭砚都觉得此人说话太过直接,实是大不敬了。
越王无奈,语气诚恳解释道:\"你误解了,赫从不曾有过此想法。你们一家人都上了战场,实在不妥。\"
“如此。末将情急随口一说,您别见怪。保家卫国的事,首当其冲,应该的,且末将心意已决,还望殿下允准。”
“报!”——打断了他二人的对话。
“殿下,上京指挥使赵谦带着几位公公求见。”
秦泱一脸惊讶,越王倒是一脸淡然。
谢昭砚心想,看来赵昀赫坐镇新州,应该早就知道上京要来人,留秦泱在此,就是为了应付上京来的人。
看来是不速之客了。
宫里的公公刚一到,尖声细气的翘着兰花指,张口就道:“我等是带着圣上旨意来的,还不速速禀报越王殿下,亲临接旨。”
守将首领握着剑鞘,一出手,半躬着身的公公被戳下了马车。
跨在马上的指挥使冷眼旁观,并未打算开口替脸朝地的公公要有理。
车里的两位公公见同伴狗啃泥的姿势展展趴在地上,气得脸都白了。
一个尖着嗓子骂道:“一群不知礼数的粗人,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们是谁,你个看门的都敢给杂家吃瓜落。”
另一个也唧唧歪歪:“你,你们好大的胆子,真是粗鄙不堪,咱们可是圣上亲封的御前太监,越王他好大的架子。”
俩太监碍于地上趴着的那个更得圣心,骂骂咧咧下了马车,刚架起他的胳膊,奈何刚下过暴雨,地面湿滑,三人四仰八叉又跌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