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只要修整补给物资,赵昀赫顶着一张人神共愤的脸出现在集市,总惹的姑娘们当街扔手帕香囊,宝石翡翠。
谢昭砚天天对着这张脸,早见怪不怪,倒是赵昀赫的脸一日臭过一日,之更是窝在轿子里不出来了。
各个关卡依然禁严,挨个盘查;劲装姑娘总能使出不同的法子,比如换个妆容,就这么晃晃悠悠安全过了河界。
越往南,气候越暖和些,没有上京城那样的寒风刺骨,连手和耳朵都能冻麻了。
三人衣服从厚重大氅换到厚披风,有时候天气好的时候,披风都用不到。
南越的民风更淳朴开放,织锦更是一绝,比上京城的要好上不知几许,衬的江南姑娘吴侬软语,惹得谢昭砚归属感更甚从前。
到了自己的地界,三人不再遮遮掩掩,有种横着走的架势。
只要路遇莳花馆,绝对不会去客栈住宿。
这人的行为忽然让人捉摸不透。
在上京城,什么环境都受得;怎么剃了胡子到了南越,非香汤不沐浴,无锦缎不上身。
一身皮囊养的比娇滴滴的女儿家也不相上下,难伺候的很,真让人受不了。
按原计划,元旦前后就能到达目的地,三人堪堪在年三十这天才到达。
越王府邸护院、小厮忙着各处洒扫,挂灯笼;灶房内几个厨子分工明确,挥着臂膀切肉切菜,干的热火朝天,灶上的羊肉汤香味飘了老远。
府邸的守将老远看到十一驾着车,墨色劲装的十七骑着马护着轿子正慢悠悠走来,忙招呼门内的小厮通知大家主子回来了。
正在议事厅的魏僚和高积昌一听越王回来了,停止了议事,敛去脸上的严肃,高兴地一起往大门外走去。
不一会儿石狮子台阶下方聚集了好些个人翘首以盼。
轿子缓缓停在了众人跟前,十一下车摆好马凳,只见轿内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打开轿门,跟着大长腿踩着马凳走下来,欣长的身材一览无余,尤其顶着一张人神共愤的脸出现在大家面前。
一个个面面相觑,表情可谓精彩至极,为首的高积昌揉了揉眼睛,以为认错了人,再一看,可不就是自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