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高山,隐约看到一陇一陇的梯田,大片的平地,还有一座山庄,四周围着一排排房舍,在这环山之中,当真别有洞天。
谢昭砚没有急着一探究竟,徘徊在最高的山峰上,雾气和自己融为一体,萦萦绕绕,夜幕一颗颗星子闪烁,心也跟着安宁下来。
——
清晨的太阳从顶峰缓缓升起,也给这个神秘的地方镀上了一层光晕,显得格外安详静谧。
光晕笼罩着谢昭砚,形成一个光圈,一阵阵清风拂过山岗,让她感觉自己还活着。
清晨的山庄的一处院落,大胡子不省人事,这几日走哪抱哪儿的木盒就在塌旁的矮柜上。
十一背着药箱一瘸一拐扶着满头白发的老人进了院子。
老人不耐烦喘着声怒道:“小兔崽子,小心,哎呀,磕磕绊绊老命要折在这了,慢点儿,大早晨的不让人睡觉赶着投胎啊?”
半拖半就进了屋舍,气没喘匀就被扯着袖子要他给床榻上的人医治。
老人怒气未消将拉扯松散的衣袍往怀里拢了拢,转脸看着大半张脸埋在胡子里的人,抖着手,已然大惊失色。
忙过去撩起衣袖,搭上手腕开始号脉。
半盏茶的时辰,蹙着眉头低声斥问:“怎可让他伤的如此重,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失血过多不说,心脉损伤,气息混乱,为何不早些找我,若他出了什么事,好小子,你焉有命在!”
老人快速打开药箱,分拣出一个个药包,吩咐十一下去熬药,又快速行针,清理大胡子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药喂下,十一开始给还在昏睡的人换衣服,抽开里衣的带子,衣服散落开,小姑娘不好再看下去,慌乱飘了老远;
怎的都不知道避讳,说脱衣就脱衣,还好没人发现。
来到后山,葱葱茏茏成片的树林,蚂蚁大小的獐子、野兔满山跑,肉眼可见一些不起眼的小帐篷;
梯田上的壮汉们跟在老牛的后头,扶着犁耕地;
紧挨着山庄的学堂内传出孩童稚嫩的朗朗读书声;
烧火的厨娘利落的挥刀切菜,烟囱里冒着人间烟火气......
这里地处偏僻,谁能知道还有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存在呢。
处处透着和谐安宁,又好像处处透着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