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大胡子一人进了正殿,谢昭砚想也没想跟在后头,小道童麻利的将殿门关闭。
谢昭砚的魂魄一瞬被弹了出来,再次靠近,殿门像一道屏障将她隔绝在外,进不去也听不到内里说话的声音。
这么多天在外漂泊惯了,上天穿墙来去自如;
如今遇到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便是再强大的内心,也要抖上三抖,不由得灰溜溜猫在院中的银杏树间,更不敢强闯进殿。
殿内的道人有如此本事,引得谢昭砚慎之又慎,最好不是想的那样。
心里对大胡子多了一分审视,又对殿内的道人多了几分防备。
算了,到时见机行事,再没有比现在更糟的了,势必要见上一见。
谢昭砚始终不见人出来,把道观逛了个遍,数着掉落在庭院的银杏叶子,终于等的不耐烦时,大胡子出来了。
院子里几个道童嬉笑着拥着大胡子离开。
谢昭砚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进了正殿,忽然有人开口,“孩子,你来了。”
愣了愣神,问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一步错步步错,这是你的劫,何尝不是老道的劫。”沧桑的声音叹息道。
幡然醒悟,还废什么话!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老道就在眼前晃。
冷眼看着道士,带着怒意道:“是你!那你是承认我现下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糟样儿,跟你有干系了?”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帮着国公府和相府谋我性命?”
“引你至此,一是老道想跟小友你说声对不住;其二,一念之差,总要拨乱反正,对小友有所交代。”
“老道赠小友一物,可保你无恙。”
极浅的像银丝线一样的细丝两端扣着指甲大小的玉佩,瞬间没入谢昭砚一团雾气的腕上,莹润清凉。
老道又开口道:“孩子,跟着子夷回南越,他会帮你。”
不待谢昭砚问个究竟,已到了山脚下。
老道还不忘传音:“孩子,莫问,一切皆有定数。”搞得神秘兮兮。
这算劳什子交代,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全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