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想必是大胡子的下属,将人放在木板上,向暗室另一个通道快步走去。
大胡子闭着眼睛,手里握着一柄剑,胡子上沾着血丝,衣服上星星点点的暗红。
一连几次见到这人,都是半死不活的状态。
这通道的出口通向护城河边上的莳花馆,谢昭砚跟着他的车夫进了后院的三楼。
不过半炷香时间,车夫换了身行头手里拎着包袱和食盒,原路返回。
谢昭砚绕着护城河转了一圈,百无聊赖又一路绕回暗室,便听到主仆二人的说话声。
“主子,我们先出城,把身上的伤治好了再回来不行吗”
“拖得越久,恐生事端,不能再等了。”
“可是,您伤上加伤,再这么下去...”
大胡子不等车夫说完,低沉道:“十一,我自有分寸。缓好精神,后日我一定要取回来。”
说完闭上眼睛再无话。
床上的人似乎感受到一直有一道目光注视着他,睁开双眼,直直瞪向她。
谢昭砚以为他看到了自己,紧张地问:“你,你看得见我?”
大胡子的眼神狠厉尖锐,恨不能撕了她的魂魄,手里的剑握得更紧了些。
“妈呀!”吓得小姑娘蹦了三尺远,恨不得画地为牢,“鬼”在墙内!
渐渐他的眼神转变为疑惑,不再盯着她所在的方向看,又闭上了眼睛,只是依然紧握着剑柄。
这警觉的眼神,也太吓人了!还是离这人远些吧。
准备离开的谢昭砚,忽然想到,目前能感应到自己存在的,似乎就只有他。
也许,他能帮自己呢......
谢昭砚有些激动,也许,自己有活过来的希望呢。
便打定主意,先跟着大胡子。
主仆二人休整了尽两日,亥时三刻,出了荒宅翻过相府废弃的后院向皇宫方向飞奔而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隐匿在相府的死士很快发现了二人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