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小子,我们快些,前面有个亭子,我们把车赶到那里去避避雨。”
“好。”陆言青用鞭子甩了甩车杆,没有直接打到牛身上。小牛聪明的很,听到声响,立刻撒开蹄子跑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前方亭子的影子。看到亭子,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大白一马当先,跑到亭子里。
陆言青他们赶着牛车,紧跟着大白来到亭子里。将牛车拴好,两人这才进了亭子,赶紧将身上的雨水拍干,这才坐下歇口气。还好正是夏天,天气炎热,也不担心衣服湿的会生病,只是粘在身上多少有些不舒适罢了。
大白皮毛厚实,抖了抖耳朵将雨珠甩掉,又大力的甩了甩身子。刚坐下的陆言青被他兜头甩了一脸,陆言青冷静地自己伸手抹了把脸,目光移向大白。犯了事的大白不仅没有丝毫悔悟之心,反而还冲陆言青吐了吐舌头,嘴角还咧开一个得意的笑容。见陆言青面色更加难看了,小人得志般的用屁股对着他,尾巴欢快的摇动着昭示些它美好的心情。
陆言青目光阴恻恻的盯着它的背影,悄悄伸手把正得意着的大白拖过来,抬手就把它的全身的毛发揉地七歪八翘的。大白奋力挣扎却逃脱不能,“嘤嘤嘤”的发出一连串求饶声。陆言青一点也不心软,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誓要让它长长记性。
坐在对面的陆林生看着打闹的一人一狼觉得有趣的紧,被雨淋了一身的糟糕心情都好转了不少。
正闹着亭子里又冲进来个背着背篓的人。大白趁着陆言青的注意力转到那人身上力气松懈的空档,扭了扭身子灵活地从他手中钻出,一溜烟跑到了陆林生边上趴着,一脸的生无可恋。
来人是个年岁不大的少年,做短打打扮,脚上踩着双草鞋,看打扮也是个农家汉。这少年把身后的背篓放在脚边,冲着陆言青两人拱了拱手:“这位阿叔,这位兄台,小子叨扰了。”陆言青连忙拱手回礼,陆阿叔也冲少年摆了摆手。几人客气一二,来人才把身上的水珠拍打掉。
陆言青这才瞅见这少年脚边那背篓里装的不是他原本以为的水草,而是草药哩。最上面他瞧着有车前草,他阿姆以前常带着他们摘了晒干用来泡水喝,能消暑,所以他能认出一些。再仔细一瞧,背篓里的草药还不少,除了车前草,还有蒲公英、马齿笕这些常见的草药。
陆言青心里头一动,张嘴就问:“这位小兄弟,不知你这可是去采草药?这些草药都是要拿到镇上去卖的不?不过看你说话做事的样子,也不像是农家汉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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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净的牙:“这位大哥可真会说笑,这些草药确实是我今儿个早上刚采的!不过呢,我倒不是拿去卖的。”少年停了一会儿才又慢慢说道,“不瞒你说,我现在在咱们镇上的医馆里当学徒。偶尔在师父他老人家的指点下,给别人瞧瞧那些不咋严重的小毛病练练手。这些草药都是常见的,我们药铺有时候会自己去采些备用。”
陆言青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明晰情况,而后笑着说道:“哈哈,小兄弟当真厉害啊!这般年轻就已习得这样一门可安身立命的好手艺!”
那少年赶忙冲陆言青拱了拱手,微笑着回应:“兄台过誉了。我也只是略知一二罢了。”接着,少年又看向陆言青,好奇地问道:“而且,我观兄台目光犀利,不知对药理方面是否亦有所涉猎?”
陆言青赶忙摆摆手,笑着回答:“哎呀,并非如此,我其实不太懂药理知识。只是我家阿姆略识一些常见草药而已。”
少年一听,眼睛顿时一亮,欣喜地说道:“那可真是甚好!如此说来,这位阿姆定然也是个见多识广之人。既然这场大雨让我们有缘相遇,咱们也莫要这般客气生分了,我姓周,单名一个涛字,乃周家村人氏。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陆言青笑着答道:“周兄弟,我姓陆,名言青,是前面陆家村的。”
周涛微笑着说:“陆兄看上去比我年长几岁,那我便冒昧称您一声陆哥,还望莫怪。”
陆言青哈哈一笑,道:“哪里哪里,那我就称你为涛子。”
周涛接着道:“方才听闻陆哥说您阿姆识得药材,若你们有闲暇之时,能够采集到一些有用草药,将其洗净后,可送至我们回春堂,我们定会依市场价格进行收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