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平复心情后,文秋深吸一口气,又从怀里掏出陆言青刚才他的三两银子递过去。
“青小子啊,这三两银子你还是拿回去吧。你刚成了亲,手头总得留些银子,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夫郎多想想。”
陆言青连忙推拒道:“阿姆,您别担心我。这三两银子您先留着应急。银子花光了大不了我再去挣就是。我寻思着这两日便上山打猎去,趁着农忙前多猎些野味回来卖了。家里的事就要阿姆费心照料,锦哥儿……也是需要您多费心。这三两银子您就当作日常开销吧。”
“这……你这么急着就要上山吗?这事你有没有和锦哥儿商量过?”文秋面露忧色,她深知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陆言青这般匆忙决定上山狩猎,锦哥儿难免会心生不悦。毕竟有哪个新婚夫夫不想成日黏在一起呢?
想到此处,文秋忍不住劝说道:“青小子啊,你和锦哥儿刚成婚不久,正该是感情最深的时候,现在你突然要上山,锦哥儿怕是会难过的呀!”
他作为过来人,自然明白其中道理。当年他和陆父刚成婚时也是恩恩爱爱,难舍难分。陆言青如此行事,怕是欠妥。
“阿姆,这事我还没和锦哥儿说,但是我相信锦哥儿会理解我的。我们的日子还长,我想让锦哥儿快点过上好日子。”
想到自家小夫郎平日里那朴素至极的装扮,他甚至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一想到这里,便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些,他和锦哥儿的未来还很长,他不想让自己的夫郎一直过着这种简朴的生活,他一定要让小夫郎过上更好的生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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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决定了就好,那你和锦哥儿好好说。”
望着自家儿子离去的背影,文秋知道陆言青已经下定了决心。自从陆父去世后,家里的重担都落在半大不小的陆言青身上。好不容易他成了亲,他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
房间里的林锦并没有睡着,此刻的他正好奇那只野猪究竟能卖出多少钱呢。正当林锦胡思乱想之际,陆言青走了进来,一眼便瞧见了眼巴巴地盯着门口的小夫郎。
“怎么了?怎么还不歇息?”陆言青看着林锦这副模样,觉得甚是可爱,忍不住低下头轻啄了一下他的脸颊。
“没……没什么。”林锦被陆言青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道,“只是有些好奇,那头野猪到底卖了多少钱?”
陆言青闻言,微微一笑,将之前与文秋交谈的内容再次向林锦讲述了一番。说完之后,他从怀中掏出剩余的两百多个铜板,轻轻放在林锦的手心里,并紧紧握住林锦的双手,郑重其事地对他许下承诺:“锦儿,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加倍努力赚钱,以后我赚的银子都给你。不仅如此,我一定会努力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
听到陆言青的这番话,林锦心中满是感动,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他用力地点点头,回应道:“嗯嗯,我信你!”
陆言青将小夫郎拥进了怀里,两人紧紧相拥,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陆言青感受着怀中之人的体温,轻轻抚摸着林锦的后背,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
“锦儿,明天我想进山。”
林锦闻言猛地抬起头来,满脸惊愕之色:“这么快?”他心中其实极不情愿让夫君进山,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也逐渐了解到陆家的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溪哥儿和阿姆自新婚那日穿过新衣后便再没穿过那件新衣裳,平日里他们身上穿着的衣服,如果细看的话,还能发现袖口和领口满是补丁。
这两日家中午饭都是由他操持,除了大白猎回的那只野鸡外,陆家已许久不见荤腥。
米缸中的米粒也所剩无几,每日也只有午餐时才能吃上一餐掺杂着杂粮的干饭。林锦深知丈夫是陆家唯一的壮劳力,而打猎是陆家人维持生计最为重要的途径。想到这里,他实在无法开口阻拦,只能满心不舍地望着陆言青,眼中尽是担忧与不舍。
陆言青见此情形,心头不禁为之一软。他收紧了抱着林锦的手臂,仿佛要将林锦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
“夫君,你一定要小心。我会让大白跟着你,你......”说到这里,林锦再也控制不住,哽咽出声,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止不住地流,他不想让自家夫君担心,赶忙把头埋在陆言青怀里。
感受着胸前被泪水浸湿,陆言青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心疼。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林锦的额上、脸颊上、唇边,直到哭得微抖的唇被含住。
两人深深纠缠在一起,仿佛要将彼此揉进灵魂深处,用最炽热的情感向对方诉说着心里的不舍与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