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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漓把王默送回来水默工作室。

看着女孩窝在床上皱着眉头不舒服的模样，水清漓蓦然想起她不喜欢穿着外出的衣服睡觉。

他将手覆在了女孩的肩头，水玲珑凝聚，舒适的居家服便着于王默的身上。

感受到柔软的衣料，她放松了身体，意识彻底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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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漓就这样静静看着她，直到天光大亮。

第二天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温度是不冷不热的沁爽，就连空气都是甜蜜的芬芳。

王默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水清漓坐在自己的软椅上闭目养神。

他一晚上都没回去？

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的一瞬间，王默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

有点窃喜，也有点意外。

静悄悄起身，被子滑落露出熟悉的居家服，王默睫毛狠狠颤了一颤。

她抬眼望着沐浴在清晨阳光下的水清漓，朦胧的光线为他披上圣洁的辉光，不似人间之物，美得令人神魂颠倒。

见过如此盛景，又怎能让她甘愿俯首平庸？

王默悄无声息将自己稍微收拾了一下，换了身衣服才去靠近水清漓。

不过短短几步而已，王默走得小心又翼翼。

她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也记得那个可以说得上失控的吻。

指尖犹豫点上水之精灵的手，王默在期待，也在忐忑。

她在期待水清漓的回应，也在忐忑他的回应是同意还是再一次的拒绝。

力道轻之又轻，几乎感受不到任何，看得出主人的犹豫。

水清漓心里无声叹息，睁开了一双青碧色的眸子。

女孩弯着腰，发丝垂落遮住了她半张脸，眼神水光潋滟，漂亮的眉眼莫名显得有些委屈。

两人对上了视线，可谁也没有先开口打破宁静。

清晨的阳光微凉，透过落地窗洒下一地的碎光，清冷与炙热的交锋彰显无尽的试探缠绵，如立于悬崖峭壁，退无可退。

最终，还是王默败下阵来。

论沉默是金，她玩不过千年大仙子。

“你就直白告诉我吧，是同意还是拒绝。”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王默闭上眼睛，直截了当。

“不是我，是你。”水清漓在她诧异的眼神下，将人拉入了怀里，“你要想好，突破防线，你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因此才又一次一次提醒她做决定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仙子不轻易动情，可一旦动了，那就是抵死缠绵。

庞尊对白光莹。

颜爵对冰璃雪。

他们就是最好的例子。

王默抵上他的额头，“遇见你后，我就没有退路了。”

什么寿命论，什么两界壁垒，王默通通不想去管，人心是自私的，她拯救世界那么累，收些好处也是她应该的。

“我知道你是千年大仙子，若你担心人类寿命短暂。”她蹭蹭水清漓的发梢，“那就等我死后，把有关我所有的记忆，都封印吧。”

“我知道这个决定很自私，可人心都是贪婪的，我的心告诉我，它已经干涸很久了。”

她直视水清漓，余下的话未明，可她的眼神已经让水清漓明白——

她在渴望他。

那是与平静清冷的他截然相反的直白炙热。

是如太阳般明媚璀璨的存在。

水清漓真的没有触动吗？

他有。

水清漓握住王默的肩头，明明白白告诉她，“现在仙境大多数仙子被曼多拉拉拢，幕天阁取代了灵犀阁。”

“我们现在在一起，他们就会对你下手。”

水之主宰第一次袒露了自己的脆弱，“我怕我会护不住你。”

仙境乌烟瘴气一片，人类一旦卷入仙境大洗牌的局面，后果不堪设想。

“你是在担心这个所以才一直不肯接受我吗？”王默抬手抚上他的脸颊，眼底深处溢出点点欣喜。

她就知道。

水清漓肯定是有苦衷的。

水清漓犹豫，但依旧会给她准确的回答，“是。”

而王默的回答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