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小野接过冰袋，摇了摇头。

“悲伤蛙。”

洪小野：……

陈青岱忍俊不禁，“快敷上吧。”

洪小野闭上眼，把冰袋按在眼睛上。

“小野。”

“嗯？”她拿开冰袋，刚准备睁眼，

“闭着眼睛听我说。”

“噢。”她又乖乖敷好眼睛。

陈青岱缓缓说道：

“昨天给我发信息、打电话的人叫刘婷，我俩是多年的老同学了，她也是我身边处的最久的朋友。还有我住院的时候，去我病房里探视的那个，也是她。”

听到陈医生主动开口解释，洪小野身子微微一顿，张嘴想说什么。

“你先听我说完。”

洪小野只好又闭上了嘴。

“她那人挺个性的，以前在班里也挺张扬的，跟挺多男同学打成一片的那种，是我不太会主动去接触的类型。我们俩本来不熟，一次班级聚会上，一起喝了几杯酒，才渐渐说上话。”

洪小野按着冰袋，静静听着。

“后来，她总时不时找我喝酒，特别耽误我学习。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就直接问她，是不是对我有意思，然后还说我现在一门心思学习，不搞对象，如果是冲着这个来的，那就别耽误时间了。”

陈青岱说到这忍不住笑了一下，

“那时候我也真是有够自信的，居然问人家姑娘这种问题，要换了别人估计早不搭理我了，背地里还得给我冠上个普信男的头衔。结果她居然大大方方地说只把我当喝酒的朋友，还说她谈的都是小流氓，我这种好学生，她不感兴趣。”

洪小野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女孩，够个性。

“一来二去的，我俩就熟了，经常一起约着一大帮朋友组局喝酒。后来，大家都毕业工作，各奔东西，联系也就少了很多，直到茜茜出生那年，我打听到她在国外做礼服定制的生意，就找她给茜茜做衣服，这才又联系上。给你那件白色羽绒服，也是找她做的。”

“她这人虽然说话不着调，但能抗事、性格也爽快，算是我唯一真正交过心的朋友。你别看她看着风风光光的，其实经历也挺坎坷，但她从来不把这些难处当成事儿，照样该怎么过怎么过，潇洒自在，这一点我挺欣赏她的。”

“如果不出意外，我们俩应该会是一辈子的朋友，不常联系，但一旦联系上了，也能坐下来喝几杯酒，聊聊彼此的烦心事，再互相吹吹牛开开玩笑。但是……”

说到这，陈青岱顿了顿。

洪小野心里一紧，跟着问：

“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