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的电动车还歪倒在路边,洪小野犹豫了一下,没下手。
如果,她是说如果,明天早上这车还在这的话,她就不客气了。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爸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一走了之,妈又是那么个德行,从来都没人教她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
她没念过过几年书,更没几个正经朋友。不,准确地说,除了李雷之外,她根本没朋友。
可现在,就连李雷也……
洪小野觉得心里很难受,她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难受,就好像一个人走在无边无际的黑夜里,没有味道,没有声音,没有光亮,她只是一直往前走,不知道到底要去哪,也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
等她到了桥洞边的时候,她蓦地停住了脚步。
桥洞里,三个男人歪倒在她之前整理好的草堆里,听见声响,抬起脖子挑着眉看她。
又被占了。
可是折腾了一晚上,她累了,她真的走不动了。
桥洞这么大的地儿,她重新布置一块总可以吧。
洪小野看了一眼他们,就自顾自地从周围又拔了很多干草,在距离他们十来米远的地方重新搭好了一个草堆。
其中一个男人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哟,大妹子还有被子盖呢?”
洪小野没搭理他,把被子折叠,铺在干草堆上,又从包里拿出牙刷,准备去结冰的河面凿个洞,凑合着洗漱一下。
后衣领突然被揪起。
她像是一只被掐住脖子的猫,纤细,脆弱,毫无还手之力。
手一松,牙刷掉到地上,滚落到远处的草堆里,不见了踪影。
洪小野被拎地踮起脚来,她双手死死拽着前衣领,试图缓解这窒息的感觉。
“小崽子人不大,胆儿倒挺肥啊。我们兄弟先发现的地儿,识相的话就赶紧滚。”
粗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洪小野奋力挣扎了几下无果,发出了几声急促的啊啊声。
男人胳膊松了些力,但手还是拽着她的衣领,野兽般的呼吸一下一下喷在洪小野的耳朵上,让她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