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去做,行么?”
“随意。”
说完,啪的一声挂断。
他真是疯了。
人家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在乎,他上赶着贴个什么劲?
他觉得一个小姑娘讨生活怪不容易的,能帮的就尽量帮了,对他而言也就是随手的事,可人家领情了么?
检查做不做的跟他有半毛钱关系么,她跟他有半毛钱关系么,真是太平洋都没他管得宽。
陈青岱,你是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太久了,就想找点刺激是么。
脑子里的想法不受控制地一个接一个跳出来。
他生气,又觉得很可笑。
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呼啸着冲出医院停车场,挤进了下班高峰的车流中。
陈青岱降下车窗,在密集的车缝里不断穿插着。
他开车一向求稳,从来都礼让行人,从不加塞乱窜,但今天他就是想任性一次。
踩着黄灯冲过停止线,陈青岱胳膊肘架到车窗外,任由深冬的冷风呼呼往车里灌,胡乱拍在他阴沉的脸上,直到浑身上下都冻透了才渐渐回过神。
当然,这么做爽是爽了,后果就是,他这个万年不感冒一次的人,半夜居然发起了高烧。
第二天一大早,洪小野乖乖来到市医院。
她先去诊室看了一眼,大门紧闭,她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没人应。
快八点了,还没上班吗,不应该啊。
她只好先去做彩超的地方,把皱巴巴的单子拿出来给了导诊台的小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