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口人转了一圈,给女儿买了件裙子,就到南边的路边去吃饭,这里都是沿街的小饭店,吃饭的都是附近的人,自然是上海的本帮味道比较多,吃起来也是很有味道。
第二天是周六,一家三口去了共青团森林一日游,也是早就看好了地图,早就做好了攻略。第三天,早早跟着旅行团到周庄一日游,很晚才回来。来了几次上海,娘俩把上海能玩的地方差不多都玩过了,就开始到远一点的地方玩。周一,袁梁去上班,娘俩就在大教室,就是吃喝玩睡。
袁梁已经吃过晚饭,正要去刷碗,钱琛打电话,说要过来。过了约一个小时,钱琛来了,袁梁说自己早就吃过饭了,就和他一起来到平昌路的避风塘,钱琛点了一碗面,吃起来。吃了两口面,钱琛叫了啤酒,一边吃面,一边喝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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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梁看着钱琛,他显得又黑又瘦。钱琛说,他现在一家法国的外企做项目经理,晚上坐火车出差。袁梁记得,一年前他就离职去了一家德国的企业,现在又有了一家新单位,差不多是一年换一家单位的节奏。
钱琛喝完啤酒,接着又要了一瓶,慢慢越喝越多,话也多了。钱琛说,他在云南的研究院效益很不好,前几天又出来了两个人,来到上海工作。
钱琛说,给袁梁介绍过的朱立凡,曾在上海一家德资企业做营销副总的,去年移民到了加拿大。朱立凡英语、德语都很好,毕业于国内名校,交际能力强,业务能力强,想着凭自己的能力,到了加拿大定能闯出一片天地。没想到,到了加拿大就陷入绝境,根本找不到对口的工作,根本找不到原来熟悉的销售工作。在手里的钱花得差不多的时候,被逼无奈,只有到一个华人开的地下小工厂开车床,曾经学生时代实习的时候开过车床,也能很快就上手,慢慢就在小工厂干了起来。现在,一家三口,住在租来的地下室里,妻子也没有工作,只有在家看孩子。而曾经在上海买的房子也卖掉了,上海也回不去了,在地下小工厂不知道要干到什么时候。钱琛叹息,曾经的同学中的荣耀,最先进入外企,最先在上海买房,出差至少都是四星级酒店,没承想现在天天穿着满是油污的工作服,手指甲里永远是洗不净的黑泥,躲在地下室里给钱琛打电话叫苦,满满的辛酸泪。
钱琛说,蔡清清现在混得很好,上个月竟然去了台湾,去台湾的企业给人家讲课,讲的是什么外资工厂的人力资源管理,想起来都好笑,原来就是技术员,干着技术类工作,到了上海的外资工厂才两年多的时间,就到台湾给人家讲课了,胆子可真够大的。
钱琛大倒苦水,蔡清清去了外企后,和他的感情越来越差了,常常说他挣的钱少,没本事,还鼓弄着孩子,孩子和他的感情也在疏远。钱琛晚上回家,经常睡在客厅里,心中烦闷不堪。
不只是袁梁,就是马晓荷也对蔡清清看不上眼,感觉蔡清清是一个不好结交的人,没想到他们两口子的关系竟然到了这一步。
钱琛要去乘火车,问袁梁手上有没有现金借给他,袁梁掏出钱包,拿出一千元递给他。钱琛喝得黑脸都红了,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走了。
袁梁回去,心中也是不乐,他没有想到钱琛和蔡清清的关系到了这一步,也想着自己借给钱琛的一千元肯定是打水漂了。袁梁太知道了,这是钱琛的一贯做法。就在上个月,钱琛让袁梁给他买了一张去乌鲁木齐的卧铺车票,说是见面时还他钱,后来也就不提还钱的事了。就这样千儿几百的,袁梁也没法张口给他要。
袁梁回去以后,想起朱立凡的事,朱立凡就是钱琛曾经介绍的他的同学,让袁梁跟着他来上海干,现在竟然到了加拿大,也是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