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的房地产公司时,是袁梁的职业生涯中最为悠闲的几年,有大把时间需要挥霍。
一日,袁梁翻看着罗俊给的几位同学的手机号码,给林冰冰发了信息,袁梁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林冰冰了,两人之间也毫无联系。袁梁给林冰冰发信息时,当然没有告诉她自己是谁。
曾经,袁梁、黄晓光、林冰冰是武城实验中学的同班同学,高中时,袁梁、林冰冰在武城二中读高中,袁梁在一班,林冰冰在二班,黄晓光则去读了另外一所高中。
袁梁无法界定和林冰冰的关系,同学时代几乎没有和林冰冰说过几次话,如果说林冰冰是自己的初恋,又没有彼此直接说过我爱你啥的,连说话都很少,这样的初恋就苍白了些。如果是暗恋的话,彼此又熟悉,知道对方的心意,知道对方爱着自己,明明是明的,又怎么会是暗的呢。
袁梁的心中,有时竟颠三倒四,觉得于爱华才是自己的初恋,说于爱华是自己的初恋,才觉得更对得起于爱华。不管怎样,于爱华曾经是那样地爱着自己,为自己也曾付出过一切,为自己付出过女人最宝贵的东西。自己对于爱华说不上爱得火热,但自己当时就认定了娶她爱她,和她过一辈子。如果说林冰冰是自己的初恋,袁梁觉得对于爱华不公平,袁梁还是把和林冰冰的关系界定为暗恋。
袁梁给林冰冰发信息,是以一位老同学的身份,当然是匿名的。开始的时候,林冰冰问袁梁是谁,袁梁说就是一位老同学,没有告诉她自己是谁,也许她会渐渐地猜到自己是谁吧,反正自己不会给他挑明是谁。
几次泛泛的寒暄后,袁梁给她发信息说:最难忘的是那一次晨读时,应该是刚刚上初二,也或者是初一快要结束了,自己正在忘情地大声读书,读得忘乎所以。这时,自己停下了,无意当中,向身后转身看去,自己的右后方,一位女同学,双手支在课桌上,托着自己白里透红的腮帮,正怔怔地看着自己,双眼发亮,眼光迷离,好像是忘掉了身边的一切。看见我转身,她的脸一下变得通红,立刻坐直了身子读起书来。虽然也有女孩对自己有好感,但这一次,我被她娇羞的目光,被她通红的脸庞迷住了,从此不能自拔。那时,我十四岁,她应该是十二岁,多么美好的年纪。以后的许多年,我都为此震惊,在她十二岁的年纪,我和她有了难忘的记忆。
林冰冰回答:你记清楚了吗,你怎么知道她是十二岁?
袁梁发信息:后来,我才知道了她的年龄,她是我们班年纪最小的女孩,也是学习成绩最好的女孩。她平常见到我,从来不说话,从来不正眼看我,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姑且叫她冰同学吧。我和她属于不同的圈子,我整天和几位同学打得火热,周同学、杨同学,女同学中有闵同学、王同学、陈同学,我们天天嘻嘻哈哈在一起,很热闹。而冰同学身边也有几位女同学围着,贵圈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林冰冰发信息:哼,你看你多有人缘,你也男男女女地围着,听说还有给你织围巾的女同学呢。
袁梁回答: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用在人家的身上和用在我的身上都是一样的。最难忘的一次是,那天早晨她进教室,她没有看我,就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我的心中也是一恼,哼,你不看我,我还不看你呢,我就读自己的书。过了一会儿,她竟然呕吐了,原来她是生病了,她才没有看我。老师让她回家了,我看着她走出教室的背影。向她道歉。
范冰冰说:你可真够小心眼的,人家不看你,你也恼。
袁梁回道:又不是真恼,我从来没有恼过她。一天,我们几位同学在一起议论,冰同学坐在教室的最前排,天天转过身来,和后排的同学说话,她肯定是看后面的同学,她看的是哪位男同学呢,是Q同学,还是G同学,还是黄晓光?最后,都被闵同学、王同学们否定了。全班同学只有我自己知道,冰同学看的是我,我的心里被巨大的喜悦填满着。
范冰冰说:你这是自作多情吧,那么多同学,怎么会看的是你?
袁梁回答: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但只要进了教室,她明亮多情的眼睛就会找我,我能感受到她瞄着我的眼睛的光。她的眼珠是黄色的,和其她女孩的眼珠不一样,摄我心魄。你看看自己的眼珠,是什么颜色的。
林冰冰回答:我又没有镜子,我不看,你就是个多情的种,身边又不缺围着你的女孩,不在乎这一个黄眼珠的。
袁梁只在上班的时候给林冰冰发信息。下午下班回去,六点了,袁梁回到寝室休息,这时手机的信息又到了,是林冰冰发来的:怎么又回到了这个话题,刚才说什么来?
袁梁急忙回到:初二时,秋季运动会,我和四位同学参加接力,平常不爱体育活动的冰同学,站在啦啦队的队伍里为我们热烈加油鼓劲,其他同学的声音我听不到,我只听到了她的尖叫声。四乘一百米接力,我是最后一棒,我冲刺了,我们班拿到了第一名。她挽着王海红同学,在我的身边转了一圈,大声地说笑着,看也不看我一眼。我挽着袖子,我的袖子烂了一块,我只有卷起来,我恨恨地看她一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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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冰冰说:你就是不解风情,人家就是过去看你的,不正眼看你也是看你,非要默默含情地瞪着大眼看你吗。
袁梁发信息说:我大口地喘着气,她大笑着从我跟前走过去,旁若无人,我好歹也为班级争得了荣誉。
林冰冰说:人家挽着同学,也是借同学打掩护,你还要人家为你献花呀?美的你,你就是个小心眼儿。
袁梁说:这次运动会,我写了一篇作文,同学们都写了。没有想到,我们的语文老师王老师,竟然把我的作文当成了范文,在课堂上读起来。也许是我的作文写得不错吧,但肯定王老师读得也好,教室里不时响起笑声,其中我记忆最深刻的是,那个最大声的最肆无忌惮的笑声,声音尖尖的,还不时看向我这边。我趴在桌子上,本来就感觉到不好意思了,听见她的笑声,我心中更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