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怡青对朱振生说:“我给你说上海GYFX有那个什么一机厂来的人,你不是念叨过几次一机厂吗,袁梁就曾在一机厂干过,去年一机厂破产后,他也下岗,就来上海工作了,在阿拉公司综管部,和我做同事。”
朱振生看着袁梁说:“老弟,你是叫袁梁吗,武城一机厂就一个袁梁吗?”袁梁笑笑:“就一个袁梁,姓袁的也就三个人,那两个都是个女的。”
朱振生把啤酒倒在杯子里端起来:“失敬,失敬,果真有少帅的风采,见识了,真没有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袁梁也端起了杯子:“朱哥,我们两个没见过面啊,你认识我?”
朱振生和袁梁碰一下杯子,喝了一大口:“虽然没有见过你,可在上建厂销售部,我们经常提起一机厂的袁总,还有一个杜总,你们当年就是我们厂最大的竞争对手,当年我也在上建厂销售部做业务员。袁梁就是我们出口业务的最大苦主,屡次交锋,记忆深刻。”袁梁也喝了一口:“那我们是同行,曾经的竞争对手。”
朱振生摇摇头:“我可不敢和老弟你高攀,我说的是企业,曾经的上建厂就是国内行业的龙头,但渐渐地被其它企业赶超了,先有苏北虎一机厂,再有苏南狮金东建机,这两个厂家合围,使得上建厂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尤其是一机厂,一个非常年轻的总经理袁梁上任后,几次兜上建厂的后路,使得上建厂一败再败,我当时就是做业务的,我当然都清楚。”袁梁说:“没有那么夸张吧?市场很大,各有各的活法。”
朱振生说:“看起来市场很大,但对这几家企业来说,市场就这么大,你销售上去了,就有可能我的销售下来了,不是你凭空开拓的市场,有可能就是,你夺的市场就是我丢失的市场。你们早些年搞过什么决战华北行动,就是要夺我们的老市场,结果你们大败而归,算是一败涂地吧。但后来在出口市场上,你们节节胜利,你们最早的阿根廷ABY103产品四千台,原来就是要上建厂和日本的货,结果让你们一机厂连窝端掉,我们厂痛失大单。你要知道,本来市场占有率相对平衡、客户相对稳定,结果我们的大客户跑到你们厂去了,我们先期投入很多,再加上我们厂成本更高、负担更重,一旦丢失大客户大市场,又没法弥补,日子就很难过。我们千方百计打听消息,说是你们一机厂出口处处长袁梁操盘搞定的,我们再给客户报价时,我们的价格无论如何客户不接受了,因为你们就是价格杀手。阿根廷的陈先生和你们厂签订了独家代理协议,我们厂一台产品也不要了。我们所有的人都搞不明白,你们厂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不可能赔本做吧,请侬告诉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袁梁看一眼朱振生:“其实这个很简单,ABY103产品一个四十尺的货柜原来可以装三十台,我们改了包装,一个货柜装五十台,给他的报价直接是厂家装柜,到阿根廷的布宜诺斯港口的到岸价,而出厂价我们做到的是6100元。其实,我们厂的成本比你们厂的成本也低得有限,但我们利用降低运费的方法,整体成本可以降低五百元以上,结果就把客户搞定了。”
朱振生招呼着吃菜:“从三十台到五十台,对呀,就是这么简单,我们怎么没有想到,这样做的话我们也可以降低三四百元。阿根廷陈先生的这单业务就是你操作的吗?”袁梁点点头:“是的,是我操作的。”朱振生说:“那就对了了,你就是袁梁,就是被同行称为的一机厂少帅袁总,你从出口处处长直接干了一机厂的总经理。”
白怡青看看朱振生,看看袁梁:“武城也就是个小地方,一机厂也是小企业吧,还出口处处长呢,官位好大。”朱振生瞪了一眼白怡青:“一机厂和你们文具厂相比不算大,但人家也是近两千人的大企业,你说有多大,你们上海GYFX现在才十个人,你说袁老弟当初是什么样?”白怡青惊讶地看着袁梁:“不会吧,你才多大年纪,就在大型企业做总经理了,藏得很深啊。”袁梁说:“企业靠实力,又不是靠人头,我们小地方的工厂哪能和大上海的企业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