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梁喝一口饮料说:“你们不是登记前也接触了好长时间嘛,你一点感觉都没有?”陈怡也凑嘴过来喝了一口:“我是事后才想起来的,认识了几个月,没有牵过手,没有接过吻,更没有其它的什么。我还以为他天性就是这样,温文尔雅,像是有一个有素质的人。”
袁梁放下杯子说:“这是什么人啊,把你也害了,你就不该同意为他们保守什么秘密。”陈怡说:“就是,明明我是受害者,可传出去的是,我和这个男人什么事都做了,这个男人又把我给甩了。你说,这到哪里说理去?”
袁梁说:“路边上的话大都是以讹传讹、添油加醋,贺诗文们这样的娘们,就是喜欢传说这样的事,再加上杜建斌在暗地里蛊惑,推波助澜,可不是众口铄金。不过这都过去许多年了,肯定也有其他的男人对你有好感吧。”陈怡说:“有好感的男人多了去了,但又不是和我结婚,还不都是贪图美色。后来,年龄越来越大,越来越不好找了。”
袁梁说:“靠,我是不是也是这一类人,我也贪图你的美色,见面几分钟就亲着你了。”陈怡说:“那不一样,我和你是你情我愿,我愿意的。这么多年了,我也寂寞我也孤独,我也想有个慰藉,就在火车上和你谈了那一个晚上,我就觉得认识好多年了。”
袁梁亲吻着陈怡,抬头说:“我还记得那次在你们车间,你穿着件工装,你低着身子的时候,我看见了白是白、红是红。” 陈怡想了想说:“你也是个色鬼,说说你还看见我什么了?我们生产的是高支纱,这个没办法,生产现场就是高温高湿。在盛泽厂,姑娘们更大胆,有的就是穿着半截的小背心,下面也是短的不能再短了,我还是保守的。”
袁梁说:“还不是贺诗文给我说你的坏话,先入为主了,她让我不要打你的主意。我那个时候也算单身,也没有结婚,她不是刚刚给我介绍了张小冉吗。她要是把你介绍给我,你给我说清楚刘斌的事情,说不定我还能高攀和你结婚呢。”陈怡说:“这也是缘分吧,虽然她没有把你介绍给我,在车间你也是看了我大半个春光了,今天全部的春光都是你的了,这就是缘分。”
袁梁说:“你的身材真好,我只看了一眼就记了许多年,今天我就是要饱览春光。”说着,又趴在陈怡的身上亲吻起来。
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女人了,却没有正儿八经地谈过恋爱,没有结过婚,但偏偏又美丽多情,陈怡陷入了疯狂,除了出去到药房买了点药以外,就在房间里和袁梁在一起。在上海,在异乡,在谁都不认识的地方,两颗寂寞的心紧紧地靠在了一起。
陈怡每周可以休息一天半,也可以倒休,每天就是上八个小时的班。她这次来就是上周没有休息,所以,一直到周一上午才乘公交车去上海总站。上海到盛泽这条线路,是盛泽镇几十万外来打工者最熟悉的路线,他们经常到上海来玩、到上海购物。
早晨八点,袁梁把陈怡送到公交站,才依依不舍告别,袁梁也乘公交车赶往公司,公交车费才一元。
六月份,财务部又新来了一位员工,会计白怡青。也许是为了照顾张敏的情绪,张敏升职为财务部主管,工资涨到三千元一个月。袁梁跟着沾光,升职为综管部主管,工资也是三千元。
张敏很高兴,下班后拉着袁梁去五岳广场,说是那里有一家新开的菜馆,专门做湘菜,尤其是大田螺特别好吃。下班以后,两个人步行来到五岳广场,直奔田螺店。张敏拿着菜单,和服务员聊着,很快点好,菜品大多是现成的,有两个小凉菜,然后一人一份大田螺。
武城两边环河,一边靠湖,田螺是武城大街小巷的家常菜,但武城的田螺都非常小,这次的田螺肯定是养殖的,袁梁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田螺。
两个人吃着,湘菜的名号果然名不虚传,很快张敏的秃头上就热汗淋漓,而作为苏北人的袁梁在吃辣方面却不敌上海人张敏,袁梁根本吃不了多少,就辣得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