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梁说:“我们有分工,这样的事就要找董事长,他很快就要过来了,你们先在这里坐着喝茶等着,我还要到车间去。小周,照顾好客人,给客人倒茶,我去车间了。”
袁梁说着,就离开办公室,但袁梁没有到车间去,直接来到了档案室。袁梁来到档案室,王美春关上门,看着脸色很不好看的袁梁,小心地问道:“这是怎么啦,谁惹你生气了?”
袁梁没好气地说:“还能有谁?你家男人现在就在我办公室坐着,给我来要河道维护费。你说,我们厂从吴侠开始,就从来没有拿过这个费用,他还拿着什么文件给我要,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
王美春说:“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昨天晚上他还给我说呢,他要过来跟你要钱,说你怎么也要顾全老同学的面子,没多有少吧。我在家里面劝他,要他千万别来,自己又不分管这一块,干嘛伸这个头,钱拿回去还不知道怎么花呢。再说了,就他们要的这个费用,什么狗屁文件,谁会理他们,现在的企业亏损的亏损、停产的停产,到了谁家谁还不把他轰出来。贾局就是觉得他老同学能给他面子。”
袁梁说:“这样的面子你说我能给吗?上个月,我环保局的初中同学来找我,其实他不是环保局的,他就是在环保局下面监测站的,他还带着两个人过来给我要什么环保费,把企业当成唐僧肉了。我当然不会给他,他气鼓鼓地走了,说要去法院起诉一机厂,我差点笑喷。我也等着贾中华起诉一机厂。”
袁梁切实感受到了企业经营的困难,不只是环保局、水利局,更别说税务局、人事局了,还有许多说不上来的名目,根本想着搭不上的关系,都要找企业来,都是冠冕堂皇、理直气壮地找,就是为了一个钱字。而这些来要钱的单位或者个人,谁又为企业做点什么事、减少什么负担、出点什么力呢?没有,从来没有,只是一味地要钱、喝血。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一机厂这样的国有企业,真是步履蹒跚、惨淡经营,可以说是已经到了岌岌可危、大厦将倾的境地。
王美春说:“现在武城几百家企业,没有几家日子好过的,我姐姐两口子这不是在街上卖熟食了吗。行政事业单位,也都想着到处找钱,也是钱不够花,这不就是看上一机厂了吗,逮着唐僧肉了,都要来啃上一口。你在这里坐着,我下去撵他走。”
袁梁说:“你不要去撵他,我给他说让他找董事长,董事长管这事。他要是等不到,他自然就会走,他生气我也没有办法。我还生着气呢,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只好来找他的亲媳妇撒气。”
有电话打到袁梁的手机,是周冬妮,她说水利局的人没有等到董事长,已经走了。
王美春靠在窗户旁,往外看着:“他们三个人走了,骑着自行车走了。”袁梁问道:“他怎么就走了呢?他也不过来看看你这亲媳妇。”王美春看一眼袁梁,脸色一红:“他走了正好。”袁梁看着王美春娇媚的目光,心中一荡,一把抱着她就亲起来。
一直到下班铃声从大门口传来,袁梁松开王美春。王美春脸色绯红,整理着衣服,手还摸着自己的胸:“看来贾局真惹你生气了,你把她媳妇都弄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