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坤、寇丽站起来,要走了,在摊位上待了也是半个小时。袁梁站起来送行,寇丽握着袁梁的手说:“袁总,大家都是老朋友了,这已经到中午了,我请客吃饭,敬情赏光。”袁梁推脱着:“不好意思啊,有时间的话还是我请你和陈老板吧。”寇丽说:“如果袁总真有诚意的话,那么今天中午我请客,改天袁总再请客,这样总可以了吧。袁总就不要推脱了,已经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反正你们也要吃饭。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饭店很好的。”话说到这儿,就不能再说什么了,正常的商务活动,互相请客吃饭也是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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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坤、寇丽在前面走,袁梁、程远方在后面跟着,来到广交会南大门,一前一后打的,来到一家馨香居饭店,也是粤菜口味。
四个人来到一个包间,分列而坐。商务往来就是谈市场、谈产品、谈客户以及与此相关的话题,虽然袁梁和他们做了几年的业务,但个人关系仅限于业务层面,在一起吃饭也是第一次,但也未感觉到生疏,更看不上拘谨。不管你是再大的老板,不管你是腰缠万贯,但既然坐在一起,就是平等的,就是利益的交换,能达成业务就一定会尽力合作,如果达不成业务,大家也是一拍两散。在几次和他们的业务较量当中,袁梁谈不上失意,也没有占上风。
袁梁去找卫生间方便后洗手,外面正站着寇丽,寇丽叫住了袁梁。
寇丽招着手,袁梁跟着她来到走廊的尽头。寇丽转回身,背对着窗子,也是回眸一笑:“袁总,咱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有话就直说,还是陈老板的六百台产品,你给的价格比别的厂家的价格还是有差距,最好你还是再降降。”
袁梁逆着光看不很清寇丽的脸色,但袁梁知道寇丽远比寇明要难缠的多,但袁梁只坚持一点,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你有千千绕我只计一条,于是他说道:“寇经理,我这就是几年前的情义价,一机厂一点降价的空间也没有了,但凡有的话,我肯定会给你这个面子。如果别的厂家有低于我的价格,我只能是自愧不如,我也不会跟着杀跌,因为企业干这个产品就是亏损。”
寇丽当然知道原来成交的价格,但她从来没有面对面和袁梁交手过,虽然自己也算年轻貌美,但很显然,袁梁不吃这一套,但所有的人在利益这一点上,肯定谁都逃不过去,她微微一笑说道:“这样,袁总,现在只有我们两人,我们个人之间可以私下达成协议,在现在产品价格的基础上,你价格让一让,让出来的部分我送给你个人一半,这也是许多企业做业务的潜规则吧。这件事只对你和我,陈云坤我也不会告诉。现在你是一机厂的总经理,你能决策,价格就是你一句话的事。”
袁梁知道,这就是寇丽的必杀技,这也是她最后的底牌,这是她此次请客吃饭的真正目的。袁梁说道:“寇经理,无论是你,还是寇明经理,你们应该对我是了解的,如果有降价的空间,我也会把价格空间全部让给客户。这个产品就是这样,六百台和四千台价格都是一样的,这就是地板价,谁都击穿不了。”袁梁点到了四千台,袁梁的意思也很清楚,寇丽也当然明白四千台的含义。
寇丽有点急了:“袁总,这么大的订单,你不做,别人可是争着做的。”袁梁说:“寇经理,价格上我确实是无法和别人争了,再降价的话,成本就承受不住了,要是别人能做的话,我也只能是承让。我和别人争的只能是交期、质量、售后服务,做这个产品批量六百台,只有一机厂才能保证一个月的交货期。”寇丽摇摇头,两个人又回到座位上,继续吃饭。
袁梁喝程远方两个人回去,程远方整个下午都是沮丧不已。
下午五点,要回去了,袁梁看着不远处的摊位,那里已经空无一人。袁梁说道:“不要着急,这个单子肯定没有签,如果那边摊位签的话,早就显露出来了。而且,六百台的单子只有我们能接,那边想接也接不下来,生产上一次性投入三百万元就够他受的,而且交期又短,他们的加工能力太有限,他们做不了蛇吞象的活。”
几个人回广美招待所,袁梁打出租车去粤华宾馆306房间,陆小满也已经回来。陆小满给袁梁说着她在证券所、证券交易大厅看到的情形,一脸兴奋。
第三天上午十点,陆小满来到了一机厂摊位,和袁梁热情地打着招呼。陆小满穿着一件复古蓝底碎花亚麻A字长裙,头上还是一顶大大的草编太阳帽,脚上是一双棕色的无跟平底拖鞋,手提着一个棕色的草编蒲包,显得悠闲自在,不像是商务谈判,倒像是逛大街的富家少妇。徐有才急忙招呼陆小满坐下,拧开饮料递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