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白山机器厂，成为当前袁梁想得最多的竞争对手。

袁梁和杜文艺沟通白山厂的事，杜文艺建议还是如法炮制黑河市场对矿山机械厂的阻击战。

袁梁说，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我们另外想办法，已经和律师沟通，以法律手段维护我们的权益。

听罢袁梁的讲解，杜文艺也很兴奋，就提议安排李慧仙和田和平对接，准备相关材料，和白山厂先来一场文斗。

袁梁想到华南科大的冯天辉，冯天辉读了李华林教授的博士，毕业后已经留在本校当了老师。冯天辉没有忘记，当初两个人合作写的那篇论文，正是凭着那篇论文，他才读了李教授的博士。

袁梁说把工厂的产品说明书传真给他，只让他把错误处标记就可以了，不用更改，标记完成后，再传真回来。

冯天辉很高兴，热情邀请袁梁去华南科大做客，第二天下午就传真发过来了标记好的产品说明书。

还是先礼后兵，袁梁喊来杜文艺，两个商量一会，杜文艺拿起白山厂的产品说明书，看着上面的电话，拨通了白山厂的总机，电话就转到了厂长室。事前，杜文艺调查了白山厂市场的铺货情况，心里也有了底。

杜文艺把座机按到免提上：“你好，闻厂长吗，你好，我是武城一机厂销售副总杜文艺，对，对，说起来还是竞争对手。”闻厂长说：“你怎么打起我的电话来了？”

杜文艺说：“闻厂长，我就开门见山，全国订货会你们也参加了，我在摊位上也见到了你们的产品，你们在市场上也出了一部分货，就是ND1089产品，我们也看到了。正常的市场行为，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但既然大家是竞争对手，如果有侵权行为的话，我们就不能不闻不问了。我们手上有证据，能确认贵厂已经侵犯我厂的合法权益。在此，我想先告知闻厂长，希望贵厂能立即停止这种侵权行为。”

闻厂长说：“什么，我们侵权，这个帽子扣得太大了吧，你们是这个产品，我们也是这个产品，大家公平竞争，何谈侵权。”

杜文艺说：“我们有确凿的证据在手，一个是在全国订货会上我们拿到了证据，再就是我们在经销处拿到了证据，贵厂侵犯了我厂的知识产权，希望贵厂三思。”

闻厂长哈哈笑起来：“侵犯你们的知识产权？你们有什么知识产权？你别吓唬我，你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吗？我们造的是枪炮，我们的家伙放出去是要人命的。”

杜文艺说：“那我们只能在法庭上见了。在这之前，我希望你们能停止销售，停止你们的侵权行为，以免造成更大的损失。再见。”

杜文艺放下电话，袁梁对他翘翘大拇指：“好，就是这样，做好准备，两天后启程，赶赴白山，我联系田律师。你去李慧仙那里，让她准备好所有的资料。”

下午，李慧仙抱着准备好的材料，来找袁梁。刚刚生过孩子的李慧仙稍显丰腴，娇嫩的瓜子脸还是那么白净，眼睛还是清澈如一汪秋水，还是高高翘起的马尾辫。恍惚间，袁梁想起了绒花树下的白玫瑰，还有黑玫瑰。

袁梁看着李慧仙递过来的材料，李慧仙问道：“袁总，什么时候出差？”袁梁说：“后天去白山。”李慧仙说：“我也去。”袁梁抬头看着她：“你家里有小孩。”李慧仙说：“那个不要你管，你去我就去。”袁梁说：“我不去，杜总和田律师去。”李慧仙说：“我不管，我走了，你去我就去。”说着，转身就走。袁梁看着她窈窕的身影，陷入了沉思，不由想起了几年前试验中心那快乐自由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