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杨国庆来到袁梁的办公室,说是和朱卫彬说了到赞比亚建厂的事,他没有意见。
袁梁看着杨国庆的脸,被他老婆的挠伤明显见好,于是打趣道:“我看着昨天嫂子脸色见好,不生气啦?”杨国庆讪讪道:“哪还能老是生气,女人嘛,就要哄。你走了以后,你嫂子还夸你呢,说你肯定也会给你自己的老婆买衣服,以后再有这样的出差机会,得告诉她,她也跟着出去转转,天天在家里,天天开会天天忙,忙的什么呀,没效率。你看我们这次出去,签订了四百万的合同,谈好了到赞比亚建厂的事情,关键是我还解了围,还把你嫂子哄好了。要是原来有这样的机会,你说我还惹小姨子干什么?” 杨国庆说着,也忍不住笑起来。
袁梁凑到他跟前说:“不管需要不需要,不管有业务没业务,别管出去干什么,你要想出去的话,你告诉我,厂里面出差的机会太多了,哪个需要出去,哪个不需要出去,说需要出去,就需要出去,领导出去,自然有领导的作用。比如说,这次我们两个去安南,怎么就想起来到赞比亚建厂的事情呢,如果不出去的话,不是拉着你出去散心的话,也就想不起来到赞比亚办厂的事情。在家里天天忙得不可开交,都是一些散事琐碎事,也看不到效率,有的时候出去,一个想法、一个思路,有可能就效果明显,立竿见影。啥时候想出去了,尽管告诉我,到赞比亚办厂的事情就够你忙活的了。尽量在严世清回赞比亚之前办好,过了春节之后,我们两个再到安南去一次,一般情况下,严世清会在春节之后回赞比亚。”
杨国庆看着袁梁,眼睛里闪闪发光。他想起刚才在朱卫彬黑暗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暮气沉沉,朱卫彬说话也是拿腔捏调,不禁想到,还是提拔年轻人做厂领导好啊,还是提拔做业务出身的好,不说袁梁,就是电器厂的夏爱祥也比原来的老厂长好了很多,不只是年轻、听话、好沟通,而且想法多,有思路,敢于创新,敢于突破。跟着年轻人出去,吃喝玩乐购都爽,自己也觉得年轻了许多。
汪恒善来到袁梁的办公室,看着他搓着手的样子,袁梁就知道,他肯定有事。
汪恒善从出口处被提拔到采购处副处长以后,采购处没有处长,实际上就是他主持工作。有在乡镇工作的经验,有在出口处几年的历练,汪恒善很快成长起来,很快就独当一面,成了袁梁得力的助手之一。袁梁对他当然也很信任,一机厂每周要付一次材料采购款,基本上袁梁就把这个权利放给他,就这一百万,该付给谁多少,该买多少原材料,你自己把钱分好,你自己把事情办好就行了。
袁梁看看汪恒善,汪恒善还是搓着手:“袁总,昨天我碰到邵卫兵了,邵卫兵告诉我,他想约你吃饭,给你拉拉呱,再喊着出口处的几个人,你看行不?”袁梁说:“这有什么不行的,都是兄弟。”汪恒善勉强地笑着:“你还记得几年前的事吗,他和任某联手的事情?”袁梁说:“记得归记得,都是过去的事了,相逢一笑嘛。”
晚上七点,刘红军开车,把袁梁送到湖上老家鱼馆,汪恒善几个人早就到了。袁梁一进屋,邵卫兵上前就握住袁梁的手:“谢谢,谢谢袁总捧场。”
饭桌上,都是当年出口处的几位老人,袁梁、汪恒善、邵卫兵、程远方、杜忠生、孔祥伟,大家也不拘束,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也是觥筹交错,热热闹闹。邵卫兵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叙旧,看来也是一个明白人。汪恒善说,他在化工厂干得不错,也是负责出口业务,天天也是走南闯北。
邵卫兵端起酒杯:“袁总,在这里你是老大哥,我记得,当时我们都喊你袁哥,那我就再称呼你一声袁哥吧。当时的我负气出走,我是真没有想到,你能接过我的片区,你能做得那么好。最为关键的是,还是你有眼光,后来我仔细想了想,我不该意气用事,白白失去了那一次机会,因为当时公共片区已经签订了一千多万元的合同,而那些合同大部分都是我签订的。我也知道公共片区的业务归所有的人,当时我怎么就没算清账呢?后来我就想,你离开出口处,你为什么又急着再回到出口处呢,你肯定就是想到了这一千多万元。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想就是这样。”袁梁举着酒杯:“你猜的没错,我就是想到了这一千多万元,我才急着回去的。我还想到了,出口处的业务提成系数真的是太高了,谁去谁合适。”程远方几个人恍然大悟,不得不佩服袁梁。
汪恒善对邵卫兵说:“你就是意气用事,你只想着和任瑞林的矛盾,被气愤给冲昏了脑袋,一拍桌子就说不承包了,我还感觉你很豪气呢。”邵卫兵说:“你是第一批出口处的老人,你当然知道任瑞林是什么货色,我也是悔不当初啊,不该和他结交。你不知道,任瑞林干的那些事,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我能和他没有矛盾吗?这样的人,我实在是不好用什么词语形容他,从我的嘴里说出去那些词语,我都觉得侮辱我。”程远方说:“他现在是轻工机械厂的总经理助理,负责出口,生产了一百台ABY103产品,放在车间里已经落满了灰尘。”邵卫兵切齿道:“就他那个业务能力,就他那个人品,离开一机厂,他什么都不是。”程远方说:“我永远忘不了,我和袁总去北宁见陈云坤、寇明的事,那是三百台RT1023业务。我一直怀疑,我们在北宁和外商洽谈期间,有人在背后搞鬼,这个鬼我不说,大家都心里明白是谁了。”邵卫兵冷笑一声:“你怀疑得很对,就是他干的,他在背后和寇明打着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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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梁说:“别说这些不高兴的事了,我记忆最深刻的是,我和程远方去爬黄鹤楼,我们两个看的片子,施瓦辛格演的真实的谎言。” 袁梁的脑子里浮现着施瓦辛格的老婆,那脱掉了衣服的性感,那魅惑的舞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