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很快就要开始了,听了上午几个人乏味的演讲,袁梁感觉到没有什么意思,自己就骑车回到了厂里。
袁梁来到办公楼,办公楼几乎鸦雀无声,来到出口处,出口处办公室门敞着,也没有一个人,袁梁走到小接待室门口,听听小接待室里面的响声,肯定是几个人在打牌。袁梁没有敲门,轻手轻脚就来到档案室。
王美春看见袁梁惊讶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参加竞聘演讲了吗,结束了吗?”袁梁走进房间:“给我倒杯水,我是上午第四个,我很快就进行完了,上午才进行了不到一半,今天夜里还不知道要进行到几点呢,我回来休息休息。”王美春看看袁梁:“看你的脸色不错,表现很好吧?”袁梁说:“一般一般,肯定前三。”王美春笑了:“又吹起来了。我把这个躺椅给你拉开,你在这上面休息一会,看,你这忙活好长时间了,有个干媳妇疼你多好。”说着,王美春去拉躺椅,整理着上面的东西。王美春弓着身子,背对着袁梁,裙子紧贴着皮肤,更显浑圆。袁梁站起来一把搂住她,王美春打个趔趄,扑倒在躺椅上,扭着头说:“你不说休息休息吗,没羞没臊的。”袁梁说:“跟你说几句话再休息。”王美春满脸绯红:“一会有人上来了。”袁梁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厂里没有几个人上班了。”两个人不再说话,王美春扭捏着,抵挡着。袁梁说,只在门口看看,隔着布帘看看,不进门。王美春脸色潮红地看着袁梁:“哪天我把蒋蔚秋也叫来,看你能咋样。”袁梁说:“你说什么呢,我在食品厂可是清清白白。”王美春说:“我不相信,我不信你到了黑玫瑰家里,就只是隔着布帘看看。”袁梁说:“你别和我胡扯,我干着正事呢,我现在还真有一种悲凉感,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王美春笑起来:“你这还没过第一轮,哪有那么悲凉的,有什么君莫笑的,我又不笑话你,我看好你披荆斩棘,肯定能冲到最后一轮。”午后的阳光,炽热而灿烂,从窗子外面照进来,王美春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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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袁梁打电话给杜文艺。杜文艺说六点钟吃饭,七点整继续进行,一机厂还有周晓、吕建超没有演讲。
袁梁骑车赶到市委礼堂,夏爱祥刚刚上台开始演讲。夏爱祥讲完,大家拥挤着去吃饭。晚上的饭菜也不错,红烧鱼块,馒头管够。
夏爱祥吃着,满脸兴奋:“我是最后一个,可让他们给折腾死了,我前面的一个就讲了几分钟,看看还有时间,就让我上去,不然我就吃完饭进行了。”袁梁说:“你发挥还不错,得分应该可以。”夏爱祥说:“我这不是又加了内容吗,不然就是以偏概全,材料太单薄了,这样厚实多了。”袁梁自然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夏爱祥竟然吃了三个馒头。
吕建超的演讲草草了事。袁梁觉得,周晓的演讲也就那么回事,甄卫星的文笔肯定没问题,但这不是工作总结,不是文学创作,是管理理念,是管理措施,是管理方法,如果林建洪执笔的话,可能会比这效果更好。
袁梁没有看到十五号马虎腾、十八号田县安的演讲,袁梁看过马虎腾的演讲稿,也看马虎腾演示过,感觉真一般。
田县安的演讲稿是李志强写的,写得再好,田县安也讲不好,他的语言表达能力一向很差,再说了,他现在就是吴侠的代言人,而吴侠的对立面太多,吴侠一走,他也就成了替罪羊,许多人欲置之于死地而后快,就等着看他的笑话。果不其然,他的得分极低。
最叫绝的是二十八号竞聘人,袁梁感觉这哥们不是来竞聘的,这哥们就是来复仇的,就是来揭发别人的。他在台上,不是说怎么治理工厂,怎么着经营管理,他全篇在痛说一机厂所遭受的祸害,痛说革命家史,句句带着刻骨的仇恨,句句有指向性,颇有痛打落水狗的气势。他的讲话,竟然引起台下几次哄笑。对此人,一机厂的人都熟悉,他也是被某人逼走的,他是某人的死对头。其实,也未必一定要这样,这样做,大家反而看到了你的真面目。